兩人跪地而行。
“國師饒命,國師饒命啊。”
“國師手下留情,讓我們乾什麼都行。”
寧鋒神色怪異,他很好奇那些紙上都寫的什麼,竟是讓二人這般害怕。
許輕舟卻是嘴角輕揚,一切儘在掌控之中。
他習慣性的輕叩桌麵,每一次桌響,都扣動著在場之人的心弦。
“那這安和坊重建之事?”
許輕舟尚未說完,二人便連連搶答。
“借,借,借,我們借,不不不,給,我給。”
“我也給,王家的錢,國師要多少,我給多少,還望國師開恩,給王家一條生路。”
許輕舟眉梢上挑,爽朗一笑,“哈哈,早這般,何至如此,都起來吧。”
“謝國師!”
“謝國師!!”
“坐下說。”
二人自是不敢違背,慌慌張張的坐了下來,拚命的抹著額頭,早已大汗淋漓。
該敲打的敲打了,該恐嚇的也恐嚇了,許輕舟也不再廢話,指著寧鋒道:
“這位是工部侍郎寧鋒寧大人,從今日起,負責整個安和坊重建之事,他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沒什麼問題吧?”
“沒有,沒有,見過寧大人,見過寧大人。”
“見過寧大人。”
寧鋒是懵逼的,這吃個飯,自己就成侍郎了,還有,重建安和坊,這麼大的事,交給自己?
他很心虛,因為他隻會殺人啊,什麼都不會。
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先生,我不行,這——”
卻是被許輕舟出言給打斷了,嚴肅道:
“這不是跟你商量,這是命令。”
寧鋒暗暗握拳,咬牙道:
“好,我全力以赴。”
既是命令,那不行也得行,至少還有先生,他有什麼好怕的。
交代完一切,許輕舟站起身,隨意彈了彈肩頭被風吹亂的褶皺,道:“行了,你們自己商量,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清衍,飽了否?”
清衍聞言,將碗中的湯一飲而儘,打了個飽嗝。
“七分飽。”
“那回去在吃。”
“好。”
其餘之人,慌亂起身,送行。
行至門口,許輕舟回身,拍了拍寧鋒那斷掉的胳膊,擠眼道:
“彆送了,跟他們好好聊,我看好你。”
寧鋒重重點頭,“先生放心,我會的。”
他自轉身,瀟灑離去。
眾人躬身,送彆國師。
“國師慢走。”
待到許輕舟和清衍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耳畔,王錢和西門春才徹底的放鬆了下來,看向彼此眼中,是慶幸,也是無奈。
剛剛的那紙上,一樁樁一件件,竟是清清楚楚的記載著他們這些年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殺人放火,走私販賣。
更有甚還有與它國往來的書信。
無需新律,就是按舊律,也夠誅個三族的了。
雖然不知道,國師是從哪裡得到的情報,但是他們很清楚,他們的命運已經不掌握在自己手裡了。
想活隻能妥協。
而且,他們又怎麼可能鬥得過這國師呢,彆忘了人家還有兩個名號。
一個叫忘憂先生,另一個,叫仙人。
“哎——”
相視無奈,歎息一聲,也隻得拍起了這獨臂男子的馬屁,聊起了重建安和坊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