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麼知道,她沒見我呢。”
蒼月心吟怔了怔,茫然回頭,望向天霜,眼中竟是彷徨。
“莫要回頭,且前行。”
一壇老酒入了喉,在風中,在夕陽下,徐徐之聲,自此間入了那城頭。
“心若向陽花自開,人若向暖清風徐來...”
“從此山水不相逢,莫問良人長與短。”
“一彆兩寬,無我也歡...”
城頭上,女子遙望,聽聲回蕩,悠悠入耳。
那年的姑娘,今時春日鬢角也帶著絲絲青霜,風一吹,伴著落花飛揚,是張揚,也是淒涼。
凝望那抹漸行漸遠的白衣,姑娘知道,她已經老了,而那先生卻仍是少年。
聽聞少年二字,應與平庸相斥。
有人走向山,有人走向海,這注定了是兩個不同的方向,兩種不同的風光,卻皆是好風光。
姑娘沐浴風中,閉上雙眼,一滴淚悄然落下,她低聲呢喃。
“再見了,先生。”
恰逢此時,驚風更烈,似是給予了她回應一般。
許久後,王冬兒一步一回首,走下了城頭,走向了城中,走向了一個和那人完全不同的方向。
城外,先生走了,城頭,姑娘也走了,隻餘下了風,吹起些許桃花瓣飄揚在長空。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偏他來時不逢春,偏他走時滿城春。
生不逢時,愛不逢人,有緣無分,最是可悲,也最是淒美,也最最難忘。
“先生,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啊?”
“還沒想好。”
“先生啊,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蒼月,我該如何尋你?”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便與風說吧,它能帶著你的花,去到任何的地方。”
“好吧。”
............
變法第四年春,百城格局動蕩不安,世子承襲王位,嫡子封侯賜地,矛盾一觸即發。
各地紛爭初起,百姓自然遭了殃。
朝廷趁著這個間隙,頒布全新法令,郡縣製開始在百城之中推行。
以數城為一省,一城為一郡。
兵部,戶部,禮部三部聯合,派遣大量官員入駐百城,開始整頓,錦衣衛暗中保駕護航。
雖然些許風霜,卻是有驚無險,未曾有太大的風浪。
天霜,林楓,雲城率先響應,三城立為一省,起到了一個很好的帶頭作用。
耗時一年,風波漸漸平息。
又一年,王權被無形瓦解,雖然仍可享受錦衣玉食,卻是在無實權,新律開始在整個蒼月的國土上遍地開花。
土地改革的風,也吹到了百城山間。
此時,離許輕舟入京城,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年。
在逝去的數年裡,蒼月變法基本落定,各地局勢也基本穩定了。
許輕舟用了六年的時間,解決了糧食問題,解決了王侯割據的問題,也成功的推行的了新律,結束了世家門閥欺世的狀況。
改革的春風吹滿地,蒼月人們真高興。
那一年,人口也開始高速增長,新生人口創下曆史新高。
可是比起許輕舟想要的數字,還是太少。
雖然突破了五億大關,距離目標依舊還有3億的差距,而離係統限製的時間隻剩14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