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遠處,四道人影踏著長風慢行。
無憂耷拉著小腦袋,時不時的偷看許輕舟,為自己泄露了秘密,而擔憂師傅生氣。
清衍則是昂首挺胸,儘顯少年風氣,眼中的驕傲,何其張揚。
卻唯見小白揚天嚎啕,哭的聲嘶力竭。
“哇哇哇——太感人了,太感人了,嗚嗚嗚嗚,都怪我啊,我要是沒病老許就不用走了。”
“哇哇哇——我有罪,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他們啊,哇哇哇。”
清衍小聲勸解:“大姐,彆哭了,你都哭一路了?”
“你滾啊,哇哇哇!!要你管。”
許輕舟亦小聲道:
“至於嗎你?”
自從離開人群,這孩子就突然嚎了起來,嚎了一路了,知道的是離開京都,這孩子傷心,不知道,還以為死了爹呢?
“老許啊,你沒良心啊,這你都不哭,嗚嗚嗚。”
小無憂弱弱安慰道:“姐姐,你不要自責啦,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他們說的。”
“我忍不住啊,我難過啊,嗚嗚嗚,我心口痛……”
許輕舟看了小無憂一眼,輕歎。
“丫頭,你啊——”
“師傅—無憂錯啦。”無憂開始撒嬌,清澈的眼珠,水汪汪。
許輕舟瞬間沒了脾氣,假裝嗬斥道:
“下不為例。”
“保證,師傅。”
小白還在嚎,許輕舟沒好氣道:
“行了行了,彆哭了,到了黃州,我在找個帝國當國師,還讓你當大將軍。”
小白愣了一下,哭聲戛然而止,吸溜著鼻子。
“真的?”
“君子隻會沉默,從不說謊。”
小白抹乾淨眼淚,抽泣道:
“這可是你說的,騙人是小狗。”
許輕舟無語,我就知道。
無憂和清衍,直接懵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大姐哭,不是感動,而是舍不得她那大將軍之職啊。
這讓他們還能說什麼?
“大姐,你是真行啊?”
“再多嘴,信不信揍你。”
“額,我什麼都沒說。”
許輕舟無奈輕搖頭,又看向前路,浩浩長空,山河萬裡,高聲道: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聲落,猛拉韁繩,縱馬急馳。
“風來。”
長風裡,許輕舟再道,“來比賽,看誰先出山河關。”
無憂小白,清衍,對視,亦策馬追逐而去。
“駕!”
小白彎腰加速,一氣嗬成,一騎絕塵。
“嗬……比騎馬,姐必拿第一。”
無憂緊隨其後,明顯也不弱。
“姐姐,不可大意哦!!”
許輕舟居中。
唯有清衍,被遠遠甩在身後。
清衍眼看腳下的戰馬,陷入思考。
顯然並非馬不行,而是他太重了,故此戰馬吃力,但是.......
隻見清衍突然跳下了馬,接著扛起馬,一個加速,嗖的一下,瞬間反超,一人當先,不忘嘚瑟道:
“我先走一步。”
小白不乾了,罵罵咧咧。
“好啊,老二,跟姐玩心眼子是吧,那彆怪我了。”
說完也拎起了馬……
無憂愣了一下,默默的發動禦風引,馬踏狂風,渦輪穩壓。
藍天下,大道中。
隻見:
清衍扛著馬,跑的越來越快,小白也舉著馬,不甘示弱。
而無憂的身後,馬兒就如同裝了一個推進器,彈射起步。
眨眼的功夫,許輕舟就被遠遠甩在了身後。
看著前麵三人,各顯神通,漫天塵土,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草率了。”
眼中閃過一狡黠,一柄寒劍悄然浮現,變大,落在馬蹄上,咧嘴一笑。
“你們這麼玩,我禦劍飛一飛,應該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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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驚風起,一生大道理。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