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叔叔,我要學劍,我要當劍仙。”
“有誌氣。”
“你教我?”
“可以,但是很苦。”
“我嘎嘎能吃苦。”
 “確定?”
“當然。”
“好,拿著木劍,揮六千下。”
“好....”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那座小院依舊,那位先生還在,隻是先生的身後,卻是多了一個小尾巴。
無論是酷暑還是寒冬,山間還是溪澗,許輕舟走到哪裡,那小尾巴就跟到了哪裡。
她總有揮不完的劍。
也總有問不完的問題。
時間一點點的在走,唯一記錄下的,就是那小尾巴,慢慢在長大。
從小不點,長成了小大人。
短發變成了長發。
肉嘟嘟的臉蛋漸漸變得精致,短短的小腿,漸漸邁出了大大的步子。
若是你身處落仙劍院。
時常可見。
一個白衣書生,常常扛著鋤頭,帶著草帽在那田裡鋤田,而他百步之內,必有一小丫頭身著黑衣,頭係黑帶,在其側揮劍。
從小小的木劍,揮成了長長的竹劍。
直到有一天,她握起了鐵劍。
她也從那個小小丫頭,長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卻依舊跟在許輕舟身後。
一口一個小舟叔,叫的親切且歡快。
日常八百問,每每問到許輕舟,答無可答,屢屢妥協
十載春秋,彈指一揮間。
許輕舟又解憂了四十七年。
最終突破七境。
行善值餘額:1894萬。
原本應該是2000多萬的。
可是在過去的這些年裡,每隔一段時間,許輕舟總會動用一次山河圖,尋一次蒼月心吟。
每次耗費便是百萬。
從一開始的5年一次,在到後來十年一次,現如今則是改成二十年一次。
期間。
三娃的境界依舊是八境,衝刺九境。
其餘之人,大底還在原地踏步,至少林霜兒未曾傳來喜訊。
池允書和白慕寒卻是到達了八境巔峰,也同樣正在衝刺九境大關。
在過去的時間裡。
似乎大家都沒有什麼增長。
哦,除了舟平安,突破了六境。
他的資質,與常人對比,自然是要高出許多的,但是比之黃州,卻絕非頂尖。
能有如今成就。
倒是還得多虧了許輕舟留下了一些靈魚湯,讓幾人飲下。
但是。
生活並非沒有驚喜。
溪雲便是意外。
一個天天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頭,今年十五歲,以入六境。
天賦之強。
勝過小白無憂清衍一眾天驕。
不過說來也怪。
小家夥既沒有頂級的肉身,也沒有如無憂一般頂級的仙靈根。
其資質也就尋常。
可是不知道為何,在修行一途中,莫名順暢。
便是簡單的揮劍,都能悟出屬於自己的劍意,就好似天生就是習劍的料。
為了劍而生。
那劍癡劍臨天,根本不夠看。
許輕舟想。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悟性吧。
單獨區分於靈根和肉身之外的存在。
不過。
溪雲十五歲六境的事情。
整個黃州卻是無人知道,僅有許輕舟知道而已。
許輕舟特意在她的身上,種下了一道係統賜予的禁製,普天之下,便是聖人亦不可窺其半分。
天才亦妖。
這算是許輕舟給予小家夥的一種另類的保護吧。
日稍落,愁雲起,許輕舟收起手上的農活,放下鋤頭,走出菜園,喊道:
“溪雲,回家了。”
溪雲收起長劍,背在身後,蹦蹦跳跳追上了許輕舟。
“小舟叔叔,等等我。”
“今晚想吃什麼?”
“想喝王八湯。”
“行,就吃煮青菜。”
“我可要罵人了啊!”
許輕舟笑笑,眼中滿是寵溺。
十年了。
這十年是他在黃州過的最輕鬆的時光。
小家夥雖然問題多了點,腦子狡猾了些,其她都好,最重要的是,有她的打鬨,生活變得有趣了些。
“今天揮了多少下?”
“三萬了。”
“明天開始,揮四萬下。”
“啊啊啊,你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