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小竹靈雖不懂人情世故。
可是他們卻也知道。
要走的人,留不住,就像路過的風,是抓不住的一個道理。
大白收起了戒指,拽住了許輕舟的衣角,仰頭道:「咕嚕——」
「嗯?」
「咕嚕。」
說完,不等許輕舟回應,小小大白猛然變大,不大一會,就變成了滔天巨獸,將許輕舟都籠罩在了它的陰影裡。
隻見。
大大白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蹭的一下,鑽出一節指刃,鋒利無比,泛著凜冽陰寒。
大白俯視著許輕舟,咧出一口超大的白牙。
「咕嚕!」
其聲如雷,由遠及近,似在耳畔轟鳴。
[等著,很快!]
說罷。
便見大白仰頭看向仙竹巔,雙腿一蹬,濺起了些許泥土,伴著青草四濺。
然後。
便見大白,一個旱地拔蔥就上了天。
仰頭看之。
見頭頂閃過一絲白芒,仙竹嘩嘩晃動。
一眨眼的功夫。
又見大白拽著一根仙竹的枝條自天上墜落。
眨眼間落地,地麵在抖,泥土在濺。
大白還是那個加大版本的大白。
可是手裡。
卻是拽著一根仙竹的枝條。
雖然。
隻是仙竹的盤根末節的一段枝丫,握在大白手裡,看著也不大,可亦如一棵大樹一般。
枝節之粗,一人是抱不過的。
不過很長。
許輕舟目測,二十米是有的,其上竹葉,少數千餘。
隻見大白單膝跪在地上,慢慢俯下身,單手握著那仙竹之枝,輕輕遞到了書生麵前。
滿目柔情。
「咕嚕。」
許輕舟怔了怔,明知故問道:「給我?」
「咕嚕。」
書生吞咽了一口唾沫,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一時語塞。
「這.....」
「咕嚕?」[不夠,我在給你砍。]
許輕舟連忙擺手。
「不是,夠了,隻是太多了。」
大白搖了搖頭,嘚瑟道:
「咕嚕嚕——」[不多,不多,毛毛雨而已,都給你,就愛給你。]
許輕舟眉梢下垂,說實話。
這一刻。
他真的有被感動到,小小竹靈,回贈的禮物,禮不輕,情意很重。
隨手一送。
其上竹葉,少說千餘。
這對於小竹林來講,雖然不算什麽。
也正如它所講,毛毛雨罷了。
可是。
對於外麵那座天下來說,這一根仙竹枝丫,可壓整個浩然,便是亙古至今,落下的竹葉加起來,怕是都沒有今日這一贈來的得多吧。
這般一對比,倒是顯得自己的禮,太輕了。
不過。
正如方才所講,禮物,不是送最好的,而是要送最合適的,小竹靈喜歡喝酒。
所以許輕舟送給了它酒。
三百多萬壇。
不便宜。
輕輕一揮,便是數百萬行善值。
可眼前這一株仙竹枝條,卻何止百萬行善值能衡量呢?
這東西雖然對小竹靈來說,不值錢。
可是它知道,人們進來都是為了這個,書生也不例外,所以這個對書生一定有用。
書生也會喜歡。
書生喜歡,它就高興。
便是書生不送它酒,它也願意給它。
四目相對間,大白的眼睛是那麽的大,又那麽溫柔,書生咬了咬牙。
沒再拒絕,接下了這份情深義重。
「謝謝你!」
大白憨憨一笑,眼中滿是驕傲和得意。
「咕嚕!」
將其收入儲物空間中,許輕舟感慨依舊。
四百萬壇酒,換了仙竹千葉。
這是許輕舟這輩子做過最劃算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