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官抬眸看向許輕舟,低沉道:「將軍生逢小寒,暉水披凍,世人都在傳,她生時天生異象,將星墜落,可是世人不知,將軍自小就染了寒病,藥石無醫。」
許輕舟心頭一緊,急忙追問:
「寒病?」
李醫官花白的眉梢間浮現一個深深的川字,低聲道:「對,就是寒病,具體是何病老夫當真也看不明白。」
「你今天也看到了,將軍自小氣血就比常人少,體寒,氣虛,這是打娘胎裡就帶來的病了,一直以來氣色極差。」
「脈象更是氣若遊絲,仿佛隨時都會斷掉的樣子,可是說來也奇怪,按理得了這病,理應是不能劇烈運動的才對,可是你也知道,她自小習武,提刀馬上,沙場衝鋒,倒是沒事,而且,明明得了病,可是夏不懼熱,冬不畏寒,小時候,雪封北境,萬物寂靜,她倒是好,赤著腳丫,一點都不知道冷,你說怪是不怪————」
「那時候,小王爺還玩笑說,小渡啊,生來就是守北境的命....」
老人家眼中,一半是愁,一半是不解。
愁於江渡的病,無藥可治,不解於江渡的病,似乎不像是病。
許輕舟卻是陷入沉思,這麽說來,江渡的症狀,和自己極其像。
自己也同樣是氣血虧空。
脈象。
更是隻有常人的一半。
而且。
自己的體溫同樣極寒,可自己卻也不覺得冷。
他想。
難不成江渡和自己一樣,也是來自外麵的天下,可想想卻又說不通。
莫非隻是巧合。
抬眸道:「那還真是奇怪了,我還從未聽聞,李大人,可否讓我替江渡將軍看上一看,萬一我能治呢?」
李醫官一聽,恍然大悟,一拍大腿。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的呢,你看看,我這都給忙糊塗了。」
許輕舟一愣,盯著他。
李醫官起身,拽過許輕舟的衣角激動的說道:「走,我們現在就去,你醫術比老夫好,說不定,你真能治。」
許輕舟有些許無語,愣愣道:「不用這麽急吧,要不把飯吃了再去?」
老人家卻似一個孩童一般,說道:
「飯什麽時候不能吃啊,走走走,夜長夢多,這兩天將軍恰好不舒服,這可是大事啊。」
許輕舟無奈起身,假裝為難的順了老人家的意思。
不過。
卻是提議,自己見將軍,是不是得換一身衣服體麵一些,畢竟自己現在全身上下,都是血。
老人家覺得在理,說還是許輕舟考慮的周全。
便去給許輕舟找了一身新衣,讓其換上。
洗淨臉龐的許輕舟,那張蒼白的臉是那般刺眼,讓老人家都不由內心一緊。
這般一看。
許輕舟似乎比江渡的症狀還要嚴重一些。
不由愣住了。
許輕舟卻是笑笑,三言兩語糊弄了過去。
老人家還感慨道:「怪不得你說你沒有拜師學過醫,原來小將軍說的沒錯,你還真是久病成醫啊。」
許輕舟自是沒有解釋,默認了這樣的說辭,道一句。
「不算精通,隻是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