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小意外,江渡還能掛念著自己,想一想,可能是因為自己太優秀了吧。
忙完手頭上的事。
許輕舟離開了軍醫處,回到了營房,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身上的風塵,跳上那房頂,枕著胳膊,曬著春日的暖陽,閉眼睡去。
四夜不曾合眼,許輕舟還真的有點困了。
另一邊。
江渡同樣於案桌之上入了夢中。
書生和將軍,近乎先後入睡,不過他們的夢卻又始終不同。
許輕舟的夢裡,他帶著江渡回到了浩然,回到了忘憂山,帶她遊玩那十裡的小江南。
可江渡卻再次陷入那個循環中,爬上了山,見到了那少年郎,又站在高城上,目送著他漸行漸遠...
書生的夢,是未來,是期待,是心之所想。
江渡的夢,是過去,是迷茫,是揮之不去。
相同的是,夢終究會醒,所有的東西,都隻是一夜黃粱。
往後的幾日。
日子是平淡的,故人是不曾再見的。
戰鬥是沒有的。
許輕舟依舊穿梭在軍醫處和火房,兩點一線。
期間王小二特意來看過許輕舟,經過兩次殺伐,曾經的憨厚青年發生了些改變。
受了點傷,好在不重。
待人依舊赤誠。
不過眉宇間卻多了些殺氣,眼底裝了滄桑。
人總在不停的成長。
尤其是在殘酷的幻境中,成長的會更快,因為,他沒得選,隻能讓自己變強。
一連數日。
妖獸真就沒再來攻過城,不過鎮妖關上的士兵們,卻是絲毫不敢懈怠。
將領們更是夜夜難寐。
城中物資尚可,可是兵員緊缺,各軍團編製不足,防守壓力極大。
中原的兵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趕到。
他們需要時間,可偏偏外邊的妖獸一定不會配合。
江渡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明麵上,她氣宇軒昂,神采奕奕,可是在深夜無人時,她亦會暗自發愁——
二月某日。
夜。
風輕雲淡,月缺星密。
處理完事情的江渡,橫豎睡不著,突然感覺有些餓,四下找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吃的。
躲過侍衛的視線,偷偷溜出了將軍府,又鬼使神差的來到山盾營的火房外。
她想弄點吃的,至於為何來山盾營。
可能是因為這裡離的近,至少江渡是這麽認為的。
時深夜,很安靜,夥夫們早就已經睡去,自是無人看守,江渡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進去。
到了後廚。
看著眼前空空的灶台隻擰眉頭,掀開了那個鍋蓋,又翻了翻旁邊的袋子。
借著月光,左看看,右瞅瞅,卻是什麽都沒找到。
奇怪的很。
居然連饅頭都沒有。
姑娘有些失落,撇著小嘴,正準備離去時,卻聽到角落裡傳來哢嚓一聲。
一下子就吸引了江渡的注意力。
瞬間警惕的江渡,手掌下意識的握住了腰間長劍的劍柄,把出半寸,高光一晃,氣氛莫名緊張。
尋著聲音看去,輕喝一聲。
「誰?」
借著微弱的光,便見了角落裡坐著一個少年,手裡拿著一個梨,正在一個勁的啃,不忘了盯著自己看。
江渡懸著的心落下,出鞘一寸的劍歸位,擰眉看著少年,有些不高興道:
「許輕舟,你大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裡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