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眼前的少年本就是衝自己而來的。
夢魘感覺自己的思緒有些淩亂,雜亂不堪,太多的為何麽拂過心頭,答案它卻不知,可是它渴望知道,無比的渴望。
眼前的人類是如何做到的?他到底是什麽人?他來罪州究竟要乾嘛?
現在。
麵對相同的問題,麵對少年的眼神,夢魔短暫陷入恍惚,當回過神來的時候,它對於許輕舟的忌憚再次加強,同樣的對於書生身上的秘密,也更加好奇。
陰戾道:
「看來是本尊小看你了,你肯定不一般,說吧,你是不是界靈那王八蛋派來的,還是那自稱界主的雜碎讓你來的——」
許輕舟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絲浮光,卻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界靈他知道,這怎麽又冒出了個界主?
不過。
從它的語氣上來看,它似乎很討厭這兩個人。
坦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界靈,界主,抱歉,我都不認識。」
黑袍卻是不信,身體微微前傾,伸手指著許輕舟,獰笑道:
「裝,你繼續裝,本尊不信,若非他們讓你來的,你怎麽可能會飛,怎麽可能調動真元,一箭射出十裡,彆以為本尊不知道,本尊注意你很久了。」
「本尊能入所有人的夢,唯獨入不了你的,一定是他們在你身上種了禁製,特意防著本尊,說,他們讓你來,到底想乾嘛,是不是想卸磨殺驢,弄死本尊?」
一口鍋,莫名其妙的砸在了許輕舟的頭上,他多少有些懵,還有些苦笑不得。
指著自己,試探的問道:
「所以,你想殺我,就是因為覺得,我是界靈和界主派來的人?」
「嗬...本尊何時說過要殺你了?」夢魘陰笑的否認道。
「想沒想過,你自己清楚。」書生聳肩道。
夢魘一時有些吃不準,短暫沉默。
許輕舟追問道:「礙,你是不是跟這界靈和界主有仇啊?」
夢魘繼續沉默,些許時候,卻又不答反問道:「真不是他們讓你來的?」
許輕舟同樣反問,「你為什麽會覺得,是他們讓我來的呢?」
夢魘慢慢悠悠站起身,似鬼魂一樣飄到了地上,左右踱步,低沉道:
「在永恒,隻有兩個人可以無視這片禁地的法則,一個是界靈,一個就是界靈的頭號走狗界主,沒有它們的允許,就是十大神君在世,也不行。」
突然止步,猛然間看向許輕舟,一字一句再道:「而你,卻能無視這片禁地的部分法則,若非有它們的允許,你區區一個人族的螻蟻,憑什麽?」
許輕舟多少有些冤,自己若非被法則控製,何至於這般憔悴空虛,嘖舌道:「嘖嘖,就因為我會飛,力氣大一點,跑的快一點,你就覺得,我能無視法則?」
「不然呢,你還想如何?」
許輕舟一翻白眼,說道:「那你呢,你不也一樣會飛,你境界還尚且在,你又是得了他們二人誰的允許的呢?」
提及此事,黑袍微微底下了頭,情緒似乎低落了些。
「本尊和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許輕舟明知故問。
夢魘仰頭看著天幕,低沉道:
「本尊隻是一縷殘魂罷了,肉身血脈早就沒了,可哪怕隻剩下這抹殘魂,卻依舊不得安生,它們將我困在這裡,永世不可入輪回,何其狠毒。」
夢魔的聲音越發陰冷,漸漸帶著些許癲狂,對著許輕舟似咆哮一般說道:
「你以為我境界尚存,可肆意妄為,錯了,隻要我稍微動一些念頭,它立馬就能讓本尊魂飛魄散,在無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