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繼續說啊,姑娘我怎麽了?」
許輕舟吞咽一口唾沫,話鋒一轉,比出一個大拇指,誇讚道:
「沒什麽啊,我就是想說,姑娘你啊,現在很漂亮。」
江渡壞壞問:「哦~那就是以前不漂亮了?」
許輕舟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咳嗽一聲,「咳咳,沒有,以前也漂亮,現在就更漂亮了。」
江渡眯著眼,笑的很歡。
「先生的嘴,吃了蜜,說出的話,總是那麽甜~」
「我這叫情商高。」
「什麽叫情商高啊?沒聽人講過。」
「就是~」
書生少年,與姑娘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時而拌拌嘴,時而誇誇對方。
不過姑娘和少年,總是笑著的,又因為長得太過好看,一笑就更好看了。
所以,醉了清風,白雲微醺。
許輕舟說:「把大衣脫了吧,太陽這麽大,彆把自己捂壞了。」
江渡應下,「好,聽先生的。」
姑娘脫下了紅袍,書生接過了紅袍。
隻剩兩道白衣,立於劍上,疾於風中,掠過雲端,似是一對,神仙眷侶。
誰說隻羨鴛鴦不羨仙。
扯淡。
這裡有對仙鴛鴦。
隻是可惜。
一個是真仙,一個隻是長得賽神仙~
山光侵履跡,山翠拂人衣。
許輕舟和江渡來時,時九月初。
是深秋。
神土卻依舊是夏,不過,對於神土的妖獸來講,這也是一個特彆的月份。
誕生季。
妖獸與人是一樣的,十月懷胎腹中,而後誕生人間。
算算日子。
妖獸的戰士們是十一月回到的神土,它們的孩子,便是來年的八月,九月出生。
再往後的。
怕是也就生不出來了。
神土群山一偶。
狼妖一族的領地,百峰間滿是房屋。
下午,烈日微涼,狼族駐地的北邊,一座座骨山前。
多聽狼女哭嚎聲,不時有狼族之人,抱著一個個草席,走到一座山峰,將其不舍的丟下山崖,丟入那堆骨山裡。
涕淚縱橫,傷心欲絕。
那草席裡裹著的,便是一個個死去的嬰兒,又或者說,它們本就沒有獲得過所謂的生命。
時聽哭嚎聲聲入耳,不見上山人何止斷絕。
遠處一座高峰上,站著一男和一女,自是江渡和許輕舟,他們從這裡看去,那一幕幕正好恰入眼中,格外清晰。
不時吹來的風裡,彌漫著嬰兒屍體腐爛的惡臭,滿山骨堆上,飛滿了蚊蠅。
這盛夏的酷熱,讓本就狼狽的一幕,變得更加觸目驚心。
江渡和許輕舟,一言不發,站在山巔,始終皺著眉頭。
江渡失神,喃喃自語。
「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