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視若無睹,並沒有聽進去,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情,便沒有什麽好在糾結的道理。
這也從來就不是一場買賣。
更不是一道價值題,生命從不是以值不值來衡量的,就像愛情。
隻要自己樂意,千金難換。
低聲道:「你知道的,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係統見勸不動,便不再隱瞞,將知道的全盤托出。
[得,犟不過你,告訴你就是了,回罪州那條路,活靈禁行,門口那老頭沒騙你,罪州,可進不可出,進來了就休想出去,夢魘是知道一些罪州的秘密,可是這事它也猜錯了,不過你猜對了,界靈擔心的那個變數不是你,而是我,所以守這裡的,才會是夢魘,說起來,這小子能活,沾的還是我的光,隻是太小瞧我~]
一句活靈禁行,瞬間撕毀了許輕舟所有美好的幻想,意思很明顯。
江渡可以出去。
但是活著的不行。
一時有些失神,感覺整個世界都暗淡了下來,心如死灰。
係統的話,也聽得恍惚,了無生趣。
失魂道:「到底什麽....意思~你說過的,我可以出去,隻是代價大一些?」
[這事說起來很複雜,總之不行就是不行,帶你出去,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這可是界靈的局,你以為界靈是什麽東西,是那些阿貓啊狗能比的嗎?]
[它是一片星空的主宰,它布下的局,哪有那麽容易讓你破。]
許輕舟沒有反駁,隻是試探的問道:「我有十多億行善值。」
[一百億也白搭。]
許輕舟陷入沉默,手中的酒壇亦不再舉起,一切都是那麽的索然無味。
巨大的落差,讓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怎麽,這就受不了了,我當初提醒過你的,沒那麽簡單,這浩然啊,藏著一個了不得大秘密,現在的你,還太弱了,彆怪義父,我不會害你就是了......]
係統的聲音繼續在許輕舟的念頭裡響起。
話語滔滔不絕,對於許輕舟來講,卻和嘈雜的噪音沒有什麽區彆。
他主動出言,打斷了對方的話,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
「義父,我想靜一靜。」
係統識趣的閉嘴,[行,你自己好好想想,消化消化吧。]
說完。
便就悻悻的閉上了嘴巴,許輕舟的反應,在它的意料之中,自是早已猜到。
當初沒有直接說,特意賣了個關子,就是不忍心給他澆冷水,寒了他的心。
可眼下這步棋,走下去,便就在無回頭路,許輕舟未來所要麵對的,可是無儘的天道反撲。
它還是希望許輕舟,可以權衡利弊,做出那個自己無怨無悔的選擇。
其實按理,本該來之前,就可以跟許輕舟說清楚的。
它承認它有些私心。
對於許輕舟,它也有些不敢肯定。
它怕許輕舟真知道了,就不來了,即便這樣的可能性,近乎為零。
畢竟。
當初是自己跑那輪回道上,讓人家小姑娘跳進忘川河的,一千年啊,那種折磨非常人所能承受,便是神,也要日日哭泣哀嚎。
如今小姑娘轉世重生了,若是見不到許輕舟,那一千年的苦豈不就白吃了?
不過,它也是真沒想到,命運就這麽巧合,浩然這麽大,江渡偏偏就到了這罪州。
這一切就跟安排好了似的,讓它都不禁懷疑,是不是還有一隻比自己更大的手,在暗中布下了一個局。
細思極恐,就連它都感覺到了害怕。
說來說去,這事情真講不清楚,它講不清楚,也道不明白,掰扯不清。
也隻能道一句,好事多磨,順其自然。
百年其實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