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有些懵,好端端的,他不明白許哥為啥送自己一把錘子。
迷迷糊糊也看不清,瞧著也就是黑乎乎一普通的錘子。
「許哥,你這是乾嘛?」
許輕舟眯眼笑道:
「萍水相逢,你我也算有緣,我沒什麽好給你的,你不是說想回老家,繼續打鐵嗎?送你一把錘子好了,就當是以後你結婚,我這個做哥哥的給你的隨禮了。」
王小二那叫一個懵逼,烈酒微醉,傻傻的接過鐵錘。
「許哥~~」
許輕舟拳頭輕輕錘了一下王小二胸腔鎧甲,發出一聲悶響,打斷了王小二的話,笑道:
「好了,彆說了,以後好好做人,好好生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額~」王小二持續木訥。
許輕舟轉身離去「走了~」。
留下王小二一人,握著鐵錘淩亂風中。
七分醉意,三分懵逼,十分迷糊。
墊腳喊道:「許哥,你去哪啊。」
「彆喊。」
「哦。」
背對王小二,高高舉起手,揮了揮,入了黑夜中……
看著許輕舟背影消失黑夜裡,王小二收回目光,看了看手中的錘子,又在手裡掂了掂。
墨眉一擰,覺得是有些沉。
「咦~還挺厚實。」
餘光看到城角,晃著步子走了過去,對著城牆,重重一錘掄下。
「嘭!」
「轟!!」
土石飛濺,三尺城垛,頃刻崩裂,化作齏粉。
耳畔傳來一聲怒罵。
「臥槽,誰啊,要死啊~」
王小二濺了一臉塵土,瞬間清醒,醉意全無。
看看手中的錘子,看看眼前塌了一半的城垛。
整個人懵然,滿臉的不可置信,恍乎如夢。
喉結滾動,驚聲道:「俺滴娘嘞,這麽老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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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初春,驚蟄。
群山上白下青,荒原裡草兒悄然露頭。
迎麵的風裡襲來了青草的香,時見蝴蝶過山川。
春。
是一個萬物複蘇的季節。
驚蟄。
卻是人族數萬年揮之不去的噩夢。
今日。
本是陽光明媚,可鎮妖城每個人的頭上,卻始終籠罩著一片厚厚的陰霾。
入眼的前方,應是暗無天日。
新兵已至,老兵嚴陣以待,戰旗獵獵,長風裡,戰士們心裡是忐忑不安的驚慌,眼中卻又是視死如歸的決絕。
何其矛盾。
今日是驚蟄,妖獸來襲。
而它們孤軍而待,戰事未開,腦海中一場血戰卻早已預演。
江渡站在十裡城牆的最高處,正中央,長發高懸,黑甲紅袍,筆直屹立,遙望遠方。
隻是。
士兵們等的是妖獸。
而江渡等的是先生。
忽然。
肅穆的氣氛裡,有人指著遠方,高聲喊道:
「快看,那是什麽?」
眾兵士尋聲看去,驚駭恍惚於不同的臉龐上同時上演。
唯有江渡一人,傾起薄唇,眯起眼眶,笑意盈盈。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