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江作青蘿帶,山如碧玉簪,真是好山好水好風光,還有一位好先生,嗬嗬~」
許輕舟回眸看去,便見了一個姑娘,穿著一件青衫朝自己走來。
一雙眼如月牙彎彎,笑意盈盈,比春風可人,比冬陽更暖。
腳步輕盈,乘風而來,宛如驚鴻,翩若遊龍,不多時就來到了許輕舟麵前,笑嘻嘻道:
「師傅,早上好啊!」
許輕舟眼中渡上一抹輕柔,嘴角上傾,溫聲道:「起這麽早?」
無憂歪著小腦袋,樂嗬嗬都:「誰家好人,晚上睡覺啊?」
許輕舟搖頭輕笑,言語之中,充滿了溺愛。
「你啊,都這麽大的人了,說話做事,還是這麽皮,看著一點都不穩重。」
無憂攏著青衫裙擺,挨著許輕舟就坐了小來,眨了眨一雙大眼睛,很認真的說道:
「師傅,話可不能亂說哦,我現在可是副宗主,我是要麵子的~,而且,我覺得,徒兒很穩重啊。」
許輕舟樂嗬一笑,如沐春風,「行,給你麵子。」
話音一頓,看著身下這座百裡忘憂山,許輕舟慢慢再道:「我剛話還沒說完,雖然吧,看著不穩重,但是做事很靠譜,讓人很安心。」
無憂眼眸明亮,偏頭湊到書生眼前,追問:「真的?真的?」
許輕舟深深看了無憂一眼,毫不吝嗇的讚許道:
「當然,你非常優秀,有此徒兒,吾心甚慰。」
無憂笑的更歡快了些,笑嘻嘻道:
「嗬嗬,能讓師傅驕傲,是我的榮幸。」
看著眼前的無憂,早已褪儘了昔日的青澀,真的長成了傾國傾城的大姑娘。
落落大方,嫣然一笑,可醉江南,腦海中,不由閃過昔日的畫麵。
初遇的那個天霜,後來的五千裡江南路,在到後來,渡河而來,凡州,黃州,劍州~
一晃已經過去了一千六百多年。
人間早已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自己的小徒弟,也長大成人了,不過初心不改,笑起來時不止好看,還是那麽治愈。
也許是真的老了,所以很容易記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來。
回憶洶湧如潮,又見回憶中的故人,坐在自己身側,許輕舟不由自主的說道:
「你一直都我的驕傲,以前是,現在也是,以後也會是。」
莫名的深沉,讓無憂恍惚了一下,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盯著少年先生,肅穆道:
「師傅,你乾嘛突然這麽煽情啊,我會哭的!」
許輕舟抬手,並指做劍,還和小時候一樣,往小丫頭的眉心,輕輕一點。
「你啊!來,哭一個給我看看,我還真忘了,你哭的時候是什麽樣的了~」
無憂一臉甜膩,高興極了,捂著額頭,笑盈盈道:「師傅不記得,那是因為師傅從來沒見無憂哭過唄。」
許輕舟略顯沉思,「是嗎?」仔細回想一翻,凝望著小丫頭,擰起眉頭,「好像還真是~」
無憂說:「什麽叫好像,本來就是,我自從跟了師傅,就一次沒哭過。」
許輕舟若有所思點頭,打趣道:「那是為什麽不哭呢?」
無憂知道師傅在拿自己打趣,可她不在意,還是神采奕奕道:
「我答應過師傅唄,說過的,以後都不哭,我叫許無憂,無憂無憂,即是無憂,何來眼淚呢?」
許輕舟又怎麽不知道呢,至少這些年來,無憂無論怎麽樣,遇到什麽事,隻要麵對自己時,她的眼裡的笑,一直都是滿出來的。
豎起一個大拇指,讚許道:「不錯,我家徒兒,說到做到,這點,隨我~」
無憂噗呲一笑,故作姿態,繃著臉,突然埋怨道:
「師傅,你從小就老誇我,現在我都長大了還誇,你這樣,我很容易驕傲的,迷失自我了怎麽辦?」
「那我我還要不要進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