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來便是福禍相依,喜憂參半。
於帝者而言,這是一樁天大的機緣。
而對於那些尋常的生靈,無主真靈問世,必是滅頂之災。
古往今來,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
有人歡喜,自有人憂,有人放聲大笑,必將有人嚎啕痛哭。
千百萬年來,何曾變過。
仙胎墜世,一界生靈,難免塗炭,大帝之爭,亦有神話自此落幕。
紛爭四起,腥風血雨。
此時。
浩然人間,正值黑夜,本是星河漫天,卻在一息之間,群星黯淡,瞬間無光。
隻剩一輪圓月,就像是紅眼的少年,清澈的月光一眨眼,變得猩紅如血。
天地仿佛在頃刻間被鮮血浸染,散發出詭異而恐怖的氣息。
血月掛長空,在浩然的萬靈眼中,此當乃是大凶之兆。
三教祖師,兩尊妖帝,人間百聖,萬物蒼生,無不於此刻仰望血月,一個個麵色凝重,惶惶不安。
不祥的預感肆意蔓延,就如那滿天的血色月光籠罩人間。
蒼生不寧。
天下慌張。
隻聽江畔,薬道一聲。
「就是現在。」
猛然抬眸間,似是聽了一聲啼鳴,回蕩九霄,薬化作一抹極光,眨眼的功夫便沒入了血色長空。
少年書生起身,眼中焦急。
但見朱雀周身神能湧現,長空漣漪陣陣,薬手持短刃,劃破手掌,引出數滴神血,灑向長空。
單手結印,布下一陣。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陳宿列張。]
[封!]
陣起之時,山風極烈,靈江千裡水麵,大浪滔滔,在抬頭,血月褪儘顏色,恢複如常,漫天星河一如往昔。
一切都隻發生在瞬息之間。
極快。
異象生,異象散。
就像是做夢一樣,不少生靈甚至以為,這隻是一場幻覺,剛剛那一刻,是自己看錯了。
眼花了。
哪怕是聖人,此時亦是恍恍惚惚,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個糊裡糊塗,抓耳撓腮。
「奇怪了,見鬼了~」
「血月降臨,一息即散,這到底算什麽,是凶是吉?還是逢凶化吉?」
「看不懂,看不懂~」
「怪哉,怪哉。」
「這算不算是變數之一。」
「這種情況書裡怎麽從未例外呢?不行,我在找找……」
他們懵懵懂懂,糊裡糊塗,如墜雲霧之中。
天地異象,雖本不常見,可異象現不過數息,這種情況,於浩然而言,彆說未曾見過。
便是聽都不曾聽過。
滿腦子都是問號,想要一窺究竟,卻發現一切如常,浩然天地毫無波瀾。
所有的東西,就跟沒發生過似的。
哪怕此刻。
劍氣長城外的靈江江麵,浪卷浪舒,江風狂怒,大浪滔滔,可是兩岸人妖卻亦是絲毫不察。
它們眼中的靈江風平浪靜,一如往常。
朱雀一座大陣,封下的可不止是仙胎的氣息,還有浩然天下,萬物生靈的眼睛。
蘇涼涼站在許輕舟身側,見到朱雀起陣,眼中滿是狂熱,激動的雀躍道:
「好強,許輕舟,你快看,這就是古神的手段,可阻絕真靈氣息,揮手散天像,如此真靈誕生,便可三界不覺~」
「我薬姐,簡直牛逼到爆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