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都在想,這少年還真是勇啊,一言不和,陰陽怪氣,把道祖都好一通罵啊。
道祖冷著眼眸,沉聲道:
「小小年紀,目無尊長,這就是書裡教你的道理?」
許輕舟不卑不亢,淡淡道:
「垂垂老翁,滿嘴噴糞,這就是世道教你的道理?」
氣氛壓抑,劍拔弩張,似有黑雲壓日,山雨欲來。
突然。
黑著臉的道祖仰天大笑。
「哈哈哈!」
在看少年,眼中儘是欣賞,讚許道:
「你這小子,有點意思,不像這老頭,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這讀書人,很不一樣,我喜歡,有脾氣。」
許輕舟半眯眼,微微點頭。
其餘人表情各有精彩。
讀書人歎一聲氣道:「你們說你們的,扯上老朽乾嘛?」
道祖樂嗬道:「我就是看他,比看你順眼。」
儒聖不予理會。
氣氛莫名緩解,方才的壓抑不見,彼此間的針鋒相對也少了許多。
至少。
除了自己身側這個把弄匕首的女子依舊殺氣外泄之外,其餘四人對自己多有打量,卻無敵意。
又或者說,四人藏得深,許輕舟沒發現罷了。
儒聖在自己身側的小桌子上一番忙碌,倒了一杯茶,輕輕一揮。
那裝著八分熱茶的杯子就飄到了許輕舟的麵前。
「小先生,請!」
少年自不矯情,道了一句謝。
「多謝老先生!」
彆人以禮相待,少年謙遜回應。
彆人惡語相向,少年自不客氣。
握住杯,飲一口,古香入喉,似一小溪流過心澗,沁人心脾,精神抖擻。
這茶很老,就和這讀書人一樣老,喝起來,古韻古香,讓人回味無窮。
輕挑長眉,餘光下看,見了眼前石板之上,有一幅畫卷,線條簡單,勾勒縱橫。
一條江,兩座大陸,八條河,還有四片汪洋。
一般。
如三歲小孩隨意臨摹,但是該有的卻也都有了。
就像眼前的五人一樣。
乍一看,平平無奇,和凡夫俗子一般無二,可是胸有乾坤法,身負通天能,也是該有的都有。
讀書人端正而坐,手撫長須,其聲落入清風中,徐徐道:
「早便聽聞,忘憂先生,甚為不凡,今日一見,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小先生一言以定天下事,我等見之,驚為天人。」
少年書生袖口一蕩,漣漪泛起身前,將手中杯子輕輕一放。
雖無桌,卻穩立空中,笑著客套道:
「晚輩平生無大誌,喜歡遊走人間,做個俗人,也沒什麽特長,就是朋友有些多,大家也給我麵子,壞了幾位前輩的好事,還望幾位前輩,莫要往心裡去~」
看似謙遜有禮,表明歉意,可實則言語之中,傲氣儘顯。
幾人麵色有些垂落,畢竟一句朋友多,他們還真反駁不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多啊。
空帝自樹上一躍而下,又跳到了石凳上坐下,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墊著那半個桃子,壞壞問道:
「你朋友那麽多,紅顏多否?」
「嗯?」許輕舟恍惚。
空帝擠眉弄眼小聲問道:「你小子,睡過幾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