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玩世不恭的笑道:
「剛那一下,拍的挺重,看著就疼。」
冥帝一下子懵了,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那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簡稱哭笑不得。
「不是,許輕舟,你有病是吧。」
「開個玩笑。」少年說。
頓時惹得其餘四人開懷大笑,尤其是道祖,直拍大腿。
「哈哈哈,你小子,逗死我了~」
冥帝那叫一個憤憤不平,想說什麽一時又無言,最後也隻是拔出了地上的短匕,舞動一番。
許輕舟將剩下的半杯茶喝下,收起玩味,神色變得肅穆了些,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道:
「茶也喝了,話也說了,想必幾位早就認得我了,我雖初見幾位前輩,卻也早就認得了幾位前輩了,直接說事。」
幾人默不作聲。
少年話音繼續道:
「剛剛冥帝前輩問我,到底想乾嘛,我言止戈浩然,說此戰沒有意義,前輩說我不懂.....」
話未說完,冥帝插話道:
「你本就不知,還不興人說?」
許輕舟笑笑道:「前輩莫急,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乎?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魚之樂乎?可否容我說完再論?」
儒聖微微點頭。
道祖飲酒一口。
佛祖默不作聲。
空帝吃著桃子。
冥帝欲言又止。
「你說吧~」
許輕舟點頭示意,指著眼前那地上的浩然簡易圖,慢慢開口道:
「這浩然天下的事,晚輩大都曉得,無外乎靈江水落,劫起浩然,萬物寂滅,天下歸於虛無~」
提及劫起浩然,五人壓眉,眼中浮動波光,在看少年郎,眼神多複雜。
少年話音繼續道:「我不僅知道劫起之事,我也知道這兩座天下的那些事,知道劍城為何建在此處,知道人妖為何而戰。」
「靈江兩岸紛爭之局,由來十餘萬年,便是出自五位前輩之手。」
「同樣的,晚輩也知道,幾位前輩為何要這麽做,所求又為何?」
少年書生話音一頓,微微一笑,自信道:
「這麽講吧,浩然天下的事,該知道的,晚輩知道,不該知道的,晚輩也知道,否則今日,又豈敢貿然入此局中呢。」
話音落下,幾人依舊沉默,冥帝散了眼中怒,道祖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樣,便是那位佛祖,也停下了手中碾動的佛珠。
三教祖師,兩方妖帝,看似平平無奇,可卻總歸不是凡俗之人。
他們活了十六萬年,暗中左右著兩座天下。
自是站在雲端之上,隨意便可將浩然天下的蒼生,愚弄於鼓掌之中。
見的人多了去了,經曆的事更多。
有些話。
自是無需明著說,隻需稍稍一點,他們便就可心知肚明。
少年聊聊數語,開誠布公。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他們想聽的,不想聽的也都聽到了。
少年識浩然,知靈江,知浩劫,知曉天地循環往複,劫起劫落。
少年識五人,知道靈江兩岸的那些事,知道兩族之間的紛爭由來,也知道他們為何如此。
即便他沒有明說,可他們卻有意會。
是這書生不願多此一舉羅裡吧嗦也好,還是給五人留了些體麵也罷。
五人不願深究,反正本就是上不了台麵的事。
少年見五人不語,自是安然而坐。
他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這樣不會太麻煩。
顯然。
眼前的五人除了這位姑娘脾氣大些,都是聰明人,也是理性的人。
活的通透,看的也明白。
聊起來,便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