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若非這麽想,晚輩便受著,我確實和前輩們一樣,甚至比前輩們更愛乾淨~」
少年話中有話,幾人自是聽得明白,少年坦然承認,不由讓幾人自歎不如。
紛紛大笑一聲。
「哈哈哈!」
儒聖撫著白須,又問少年小先生道:
「小先生說,今日不是來講道理的,也不是來爭對錯的,想來小先生也不止是受邀而來,說一句抱歉的話吧,剛剛你說,於我們而言,我們的選擇是最合適的,最佳的...」
「言外之意,於小友而言,想來是還有彆的看法,不煩與我等講一講,如何?」
道祖附和道:「老舒說的對,即是掀了這盤棋,總得在擺上一盤不是,你雖年幼,可我看你也絕非是那種一時衝動,便不計較後果之人。」
話音一頓,道祖抬手,將手中酒壺重重的放在了身前的那副簡易畫上,指著浩然天下,繼續問道:
「說說吧,對於這片天下,你有什麽不同的見解,我等願聞其詳~」
空帝坐正,難得一本正經,「嗬嗬,這次看來是真要說正事了。」
佛祖,冥帝,目光灼灼。
許輕舟目光掃過眾人,又入身前山河中,眉宇輕挑,眸含笑意,娓娓說道:
「好!我講一講。」
「書中雲,天地生君子,君子理萬物。」
「浩然劫難將起,蒼生蒙難,大道將傾,我輩生浩然,注定難逃因果清算,何不起身,挽狂瀾之即倒,扶大廈之將傾。」
「浩然就像是一個病人,即是有病,自然是該治病。」
微微抿唇,話音繼續。
「剛剛冥帝前輩問我,若是有一個十歲的凡人和一個千歲的修士站在我麵前,必須有一個人要死,我會選誰?」
「現在我告訴前輩,我不會選。」
「或者這麽說,我為何要選?」
幾人微微一怔,麵色驚疑變化。
許輕舟肅穆吐出四個字。
「眾生平等。」
「天地生靈,生來平等,不該非得論個高低貴賤之分,沒有誰就天生該死,當然,晚輩這麽說,前輩們聽起來可能會覺得有些可笑。」
「蒼生萬物,生來有命,何來平等一說?」
「可我想,不論如何,這生死不該由我去評斷,我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卻不該去替彆人決定彆人的生死~」
幾人垂目不言,其意卻是不言而喻。
是啊。
眾生何來平等?
生來便各有宿命,分個高低貴賤,三六九等。
可少年說的也沒錯。
生來都是一條命,沒有誰天生就該去死不是。
少年書生擺了擺手,自嘲一笑道:
「好像有些扯遠了,剛說好的,不與前輩們講道理的,道理前輩們又不是不懂。」
麵色一變,少年書生麵容又一次變得嚴肅起來,慢慢道:
「不過話說回來。」
「既然是治病,自然不止一種治法。」
「前輩們有前輩的治法,晚輩自有晚輩的治法。」
「所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