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見周圍沒人，便隨意了些，坐在旁邊的座位上，問道:“師傅近來身體可好？”
青竹先生咳了兩聲，“還好，不過就我現在的修煉進度來看，壽元怕是挺不到我登入天元境了。”
沈哲恭維道:“師傅近年登峰造極，定是可以的。”
“沒外人，不用撿好聽的說。”青竹先生微微轉身，麵向沈哲問道，“軒轅五靈決呢？”
“噢，師傅，在這兒呢。”說著，沈哲從懷裡掏出一本功法。
青竹先生皺起眉，怒道:“彆給我打馬虎眼！用出來。”
沈哲繼續狡辯道:“此招威力甚大，在這兒用怕傷到師父。”
青竹先生氣呼呼地說:“練兩天真氣就想假裝學過五靈訣？你師父不傻，你身上那點真氣對我而言像空氣一樣。”
沈哲歎了口氣，“師傅，不是說好了隻學縱橫學和陰陽學的嘛，學武很辛苦的喔。”
青竹先生解釋道:“一開始我也是這麼答應你父親的，可是後來我發現，你是千載難逢的練武奇才，否則你以為人人都能學五靈決呢？”
沈哲為了讓師父安心，說道:“好吧好吧，我答應你，這趟旅途還長，我在路上慢慢學。”
青竹先生也沒有啥辦法，歎了口氣說道:“我是沒福氣啊，早年就得到了軒轅五靈訣，但奈何天賦不夠，修煉中差點走火入魔，故此這秘籍常年束之高閣，我要是有你的根骨，恐怕如今天下第一便是我了。”
沈哲走到椅子後，給青竹先生捏起肩膀來，安慰師父道：“好啦，我知道，當年跟於天一那場決鬥輸在毫厘之間，當今天下，恐怕除了楚伯軒和於天一，能與您交手的，不超過五個人了，合衝境能跟於天一打成這樣，您夠本兒啦。”
青竹先生歎了口氣，“真那麼簡單就好了。武道之人，心魔阻滯才是關鍵。當他竭儘全力放出的森羅萬象碰到我的龍鳳斷魂訣的時候，我就知道結果了，始終還是差了他半招。這於天一就是我的心魔，打不過他，我就沒辦法突破到天元境，恐怕這輩子是沒機會了。”
沈哲沉思片刻，說道:“師父，聽了您這番話，我會更加認真地好好考慮學武的事的。不過我這次來……”
青竹先生打斷道:“知道你想問什麼，為什麼派人刺殺你？”
沈哲繼續給師父捏著肩膀，說道：“我從各種角度都想過了，這次刺殺實在是沒有意義，一開始以為山裡出了什麼事，但後來一想，怎麼會派穀兮來，她常年在山下，外人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並非受他人指使，隻能是您親自下令了。”
青竹先生歎口氣，“你學的還是不到位。”
沈哲懵了:“啊？”
青竹先生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問道：“現在天下什麼局勢？”
沈哲自信地答道：“五分天下，鎮守北境的公孫、許兩王自成一體，江南兩王蠢蠢欲動，西南楚地正在維穩，西北蕭萬年獨善其身，齊王室坐山觀虎鬥。”
青竹先生搖搖頭，“不，是六分，再好好想想。”
沈哲有點含糊地問道：“第六股……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