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雪答道:“親王儀仗。”
沈哲納悶,“什麼?我大齊除了北方那個秦亮,還有其他親王?不都死光了嗎?”
蕭婉君無奈地道:“那是先帝的兄弟姐妹。雖然皇上把皇室清理了,但是先帝為了給下一任皇帝開路,早就把先帝的兄弟姐妹全分到封地去了。也因此我大齊各地現在還有一部分親王。”
沈哲看著遠處馬車旗子上寫著大大的“趙”字,問道:“已經就藩的親王沒有皇上詔令不得回京,這趙王回來乾嘛?而且就算舉家搬遷,這幾十輛馬車也太誇張了,王府的細軟完全可以裝進儲物戒帶走,我不信他一個趙王搞不到幾個儲物戒。”
蕭婉君分析,“皇上推行的暗刺史製度弊端已經出現,就是刺史雖然掌握監察權,可以上達天聽,但畢竟是暗設,難以形成有效有力的監察體係,一旦地方權力大一點,就難以管理,就像花海城的事情。
提命司在皇上登基後,特彆是今年謝士昭告老後,慢慢的就不負責監察官員了,隻負責偵查情報。聽父親說,趙王當年是出了名的酷吏,如今看來,是為了重啟鎮撫司,專司監察百官。”
沈哲追問:“那怎麼被趕去就藩了?”
蕭婉君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白江雪了解此事,說道:“仁宗10年,在戶部改製的問題上,朝堂出現了巨大的分歧。
當時這位趙王年僅23歲,一人執掌南北兩鎮撫司,這在曆朝曆代從未有過,他以雷霆手段鎮壓朝堂,最終才使得改製推行下去,漸漸充盈國庫。明裡暗裡為先帝做了不少事情,這位酷吏被天下人所唾罵,但沒有他的話,先帝的皇位不會坐得那麼穩。
但正是因為他權勢滔天,所以仁宗41年,把他趕去就藩了。”
沈哲感歎:“那都60歲了,不過他權力這麼大居然還這麼老實,這還是第一次見。”
白江雪繼續答道:“雖然趙王權勢滔天,但對皇室忠心不二。
而且對他來說,去就藩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因為他手上沾滿了血,幾乎得罪了整個朝堂,得罪了半個大齊的世家大族,讓他遠離京城也是為了保護他。
為了安撫人心,趙王去就藩的時候,仁宗還下令廢除南北鎮撫司,以安天下、朝堂之心。”
蕭婉君分析道:“就算皇上對他也不得不忌憚,如果讓他回來,就說明皇上早就做好了全部準備,要重開鎮撫司。”
沈哲道:“等他們進城之後咱再進去,不知道皇上還有什麼手段等著咱呢。”
蕭婉君道:“現在皇上借著太師之死,朝堂動蕩,準備整頓吏治,怕是一場腥風血雨。要小心,儘量彆牽扯進去。”
沈哲看著親王的儀仗進了城,便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著陛下出招,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