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握住嬿婉的手,心裡對皇後愈發不耐煩。
雖說嬿婉說的直白,可皇後此行打的不就是這主意?
什麼所謂的進來做宮女,這遮羞布簡直一戳就破。
想來這阿郎的女兒也不是個自討苦吃的人,放著舒坦日子不過,想進宮來遭罪吧。
當年在潛邸他還能給皇後幾分麵子,可這會又不是選秀的時候,無端把大臣之女招進宮,也不想想旁人會如何看他。
皇上越琢磨對皇後越沒耐心,沉聲就把這事給定了:
“皇後,令貴妃說話向來直來直去,她沒壞心,至於你說的阿郎的女兒,你若真喜歡她,直接收做義女就是,朕可以讓她享公主待遇,正好進宮來和璟瑟作伴,蒙古那邊遞了折子想聯姻,朕一直壓著呢,往後璟瑟的婚事,朕未必能壓得住。”
皇上一開口就要皇後做這大臣之女的乾娘,直接把皇後的輩分從姐妹抬高一輩。
他那張嘴向來厲害,對瞧不上的人毒得很,這話明顯是故意的,不就是暗諷皇後老嘛。
宮裡的選秀他早年定下過規矩,皇後和貴妃家族女子不可參選,這乾女兒自然也算在內。
皇後臉上那溫和的麵具這下徹底沒了,心也沉到了底,哪能聽不出他話裡帶刺。瞧著如花似玉的令貴妃,她心裡痛得能滴血。
聽到皇上提起公主的婚事,她這會兒倒是清醒了,坐穩後位是為了家族,可也是為了護住自己的孩子啊。
皇後眼眶微紅,急切地說道:
“皇上,璟瑟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她從小嬌慣,臣妾如何能舍得讓她遠嫁到蒙古去啊,臣妾就這麼一個女兒,這不是要臣妾的命嘛!”
此刻她在顧不上糾纏令貴妃和敏儀的事,她知道皇上這是在敲打她,讓她多為女兒想想。
對男人來說生孩子或許容易,皇上孩子又多,可對女人來講那可是十月懷胎,孩子就是骨裡的血、心頭的肉。
皇後此刻滿心懊悔,不該聽額娘的餿主意給皇上送人,不僅丟了皇後的體麵,還在令貴妃麵前失了尊嚴。
被皇上這麼一逼,她才回過神來,女兒終歸是會長大的。
大清的公主向來要遠嫁蒙古,沒了皇上的尊敬,她連女兒的婚事都說不上話,更彆提留住女兒。
皇上卻是一臉嚴肅,身上剛才的柔和勁兒全沒了,看皇後的眼神帶著鋒芒:
“滿蒙聯姻是老規矩,要想蒙古安穩,將來肯定得嫁公主過去。當年聖祖可有不少公主嫁到蒙古去了,朕也舍不得讓璟瑟遠嫁蒙古,可這事兒關乎江山社稷,身為一國之後,皇後該有這個心理準備。”
皇上在朝堂上向來英明果決,他拿出了對付臣子的態度對待皇後,沒了往日的溫和,全然是政治的冷酷。
他這般模樣,彆說是皇後害怕,就連嬿婉都覺得他好似變了個人。
皇上要是拿這態度對她,她也不敢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嬿婉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眨巴著眼睛不停地瞅皇上,心裡有些好奇,皇上這是在威脅皇後嗎?
要不然怎麼會把話題扯到公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