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眾人得知了夏侯嬰如此重義氣,就連平日裡對劉邦態度一直不怎麼好的劉父,這會兒對夏侯嬰也是熱情得很。
夏侯嬰在劉家受到了盛情款待。
這一頓飯吃下來,和劉邦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要好,兩人越聊越投機,情誼也越發深厚。
等眾人熱鬨完,天色已漸漸昏暗了下來。
劉邦親自把夏侯嬰送出了村口,等夏侯嬰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後,他這才轉身往家走去。
等他回到自家院子裡的時候,望著那亮著燭光的臥房,腳步微微一頓,隨後轉身走到廚房內,端起一盞油燈,朝著西屋走去
他輕輕推開西屋的房門,就瞧見這屋子又變回了往日那淩亂的模樣。
屋裡的東西都隨意擺放著,門邊還擱著個籮筐,屋內光線昏暗,他差一點兒就被絆倒了。
劉邦趕忙彎腰,小心翼翼地將籮筐挪到一邊,端著油燈,慢慢走進了屋裡。
靠窗邊的那個陶罐裡,之前插著的野花這會兒都已經凋謝枯萎了,蔫蔫的,沒了之前那生機勃勃的樣子。
當日那小惡女住在這兒的時候,床單鋪得平平整整的,就連那陳舊的桌麵都被擦得乾乾淨淨。
哪怕這屋子挺簡陋,可一走進來,就能聞到野花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
可這會兒這屋子,就好像好些年都沒人住過似的。
給人一種陳舊又壓抑的感覺。
劉邦端著油燈,走到那小惡女放衣裳的衣櫃旁。
伸手打開櫃門,把燭火湊近了些,仔細地尋找著,想著或許能找到那可能遺漏下來的香膏。
他還記得上次給她洗衣服的時候,她的裡衣和香膏都是放在這兒的。
要是呂雉沒給收拾走的話,估計也就掉在這櫃子裡頭了。
可惜這櫃子裡空空蕩蕩,就隻放著一塊布匹,一眼就能看到底,哪有香膏的影子。
劉邦不死心,又把屋裡的桌子、櫃子,凡是能放東西的地方,全都搜尋了一遍,卻未發現那小惡女的香膏。
……
呂雉燒了熱水,簡單的把身子擦洗了一下,又將床榻收拾整齊了,這才耐心的上榻等待著劉邦回來。
今天她心裡存了事,乾脆就哄著女兒去和劉母一起睡了。
自她重生以來,女兒難得沒有和他們夫妻一起睡。
她扭頭看了一眼劉邦平常睡的那個位置,不由地伸手將枕頭往中間拉了拉,然後閉上眼睛,心裡卻隱隱有些緊張起來。
她都冷落那個男人那麼久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不高興。
曆經兩輩子了,她十分了解這個男人。
他是那種表麵上看著說話做事挺隨意,可實際上心裡頭有自己的一杆秤,從來都不會輕易被彆人影響的人。
隻要他決定的事情,很少會去更改。
就是有這股氣勢在,遇到困難他都會想儘一切辦法去解決,才成就了一番偉業,開創了大漢。
想到上輩子的事兒,呂雉忍不住露出抹笑意。
當年劉邦登基時,他在朝堂中,那種君王的威嚴氣勢,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他明明是草根出身,卻力壓眾多飽讀詩書之人。
那帝王的威嚴,還有玩弄權術、運用心計的手段,無一不讓人折服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