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青青耐心解釋,呂嬃這才恍然大悟,徹底明白了皇後之位背後沉甸甸的意義和驚人的權柄。
呂嬃猛地握緊林青青的手,眼神裡滿是堅定與向往,脫口而出:“青青,這皇後之位,絕對不能讓呂雉得逞!她心術不正,要是真讓她坐上這個位子,咱們還不得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任她擺布。”
誰願意一輩子當彆人的傀儡,活得毫無尊嚴?
要是有選擇的機會,誰不想成為手握權力、主宰自己命運的人呢!
呂嬃說著,扭過頭,細細打量起妹妹。
她心裡清楚,有權有勢的男人,很容易就會變心。
可若是麵對像妹妹這樣貌若天仙的美人,哪個男人能狠得下心去辜負?
妹妹擁有如此美貌,那呂雉站在一起,男人心裡想扶誰當皇後,簡直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兒。
在還不知道劉邦將來會做皇帝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泗水亭亭長,年紀還大。
呂嬃根本就沒把劉邦放在眼裡,覺得他根本就配不上自家妹妹。
可如今情況不同了。
要是劉邦能讓妹妹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手握大權,當然要另當彆論。
這麼一想,呂嬃瞬間明白了。
林青青哪裡是單純喜歡姐夫劉邦這個人。
她真正看重的,是劉邦能成為她登上權力巔峰的“登天梯”!
想通了這一點,呂嬃迫不及待地提議道:“既然姐夫明年就要去芒碭山,時間緊迫,我們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青青,你可得搶先一步贏得他的心,不然,這皇後之位可就要白白便宜呂雉了!”
林青青有些好笑,沒想到,呂嬃竟然比自己還心急。
……
縣衙裡,陵蔚風緊鎖眉頭,在值房裡煩躁地來回踱步,時不時抬眼望向窗外。
正值盛夏,酷熱難耐,值房裡又悶又熱,像個蒸籠一般,
他的額角布滿了汗珠,整個人瞧著十分疲倦。
短短幾天時間,因為心頭壓著關乎全縣百姓生死的重擔,陵蔚風哪還有往日裡風度翩翩的模樣,整個人憔悴又焦慮。
縣裡極有可能正在蔓延瘟疫。
可縣令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瞞著縣衙裡的其他人,隻偷偷摸摸地派人探查情況。
也就隻有他這個小舅子知曉內情。
陵蔚風的親戚朋友們可都住在沛縣,他明知道真相,卻被縣令嚴令禁止,無法向大家通風報信。
這份巨大的壓力,猶如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陵蔚風的心頭,讓他備受煎熬。
過了好一會兒,手下兩名心腹終於風塵仆仆地趕回縣衙複命。
這兩人都是縣吏,平日裡身著官服,威風凜凜,此刻卻一身百姓裝扮,顯得有些狼狽。
他們剛要抱拳行禮,就被陵蔚風叫起。
“好了,彆多禮了,你們去查探的情況如何?”
陵蔚風心急如焚,連客套話都顧不上說。
“陵大人,我們去了陳家村,村裡確實有幾戶人家染了病,其中三戶人家已經有人因病身亡,剩下的幾家,我們也沒敢貿然進去,村裡人都在傳言,說這個病會傳染,誰都嚇得不敢靠近,更彆說進去查看情況了。”
其中一名心腹神色緊張地彙報著。
陵蔚風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最後一絲僥幸心理也徹底破滅。
他揮揮手,讓兩名手下退下,然後腳步匆匆地朝著縣令的值房奔去。
還好目前縣裡其他地方暫時還沒有出現異常。
隻要能迅速控製住陳家村,或許就能從源頭上掐斷瘟疫的蔓延,避免一場可怕的災難。
……
“什麼?蕭大人,您是說縣令派人把陳家村給封了?”
呂澤抱著一大摞記錄著卷宗的竹簡,費力地放到蕭何的桌上。
沒想到兩人閒聊之間,竟然聽到了這麼一個驚人消息。
封村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作為縣衙的文書,竟然事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說封就封了,這也太突然了吧?
始皇帝執政極為嚴苛,凡事都得按照章程來辦。
縣令沒有得到上麵的命令,就敢擅自做出這樣的決定,膽子也太大了!
蕭何扭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生怕被旁人聽到,瞪了呂澤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快閉嘴,我可告訴你,這事你就當不知道,縣令不讓傳出去。”
說著,蕭何抬手揉了揉發疼的額頭,一臉憂慮地叮囑呂澤:
“我之所以和你說,就是想讓你心裡有個數,回去囑咐家裡人,千萬彆去陳家村。”
呂澤趕忙湊近蕭何身邊,一臉感激地道謝。
“多謝蕭大人告知,大人可知道為什麼要封村嗎?”
呂澤以為隻是暫時限製人進出,沒想到蕭何接下來的話,差點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陳家村的村民染上了疫病,很可能是瘟疫,現在把村子封了,就是為了防止疫病傳染。聽說縣令找了個醫師送到村裡去了。”
按理說,這種大事應該先上報朝廷,可縣令卻執意要壓下來,蕭何多次勸說也無濟於事。
如今上麵不停地向地方征調徭役,百姓們本就怨聲載道,民怨四起。
縣令又為了一己私利,不顧百姓的生死。
這般胡作非為,遲早是要遭到報應的。
呂澤心有餘悸地從蕭何的值房離開,怎麼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有疫病在蔓延。
陳家村的人被封在村裡,無法外出求救。
就憑縣令派去的那一個醫師,要是治不好村民的病,恐怕連醫師自己都得搭進去,死在那裡。
整整一個村子的人啊,呂澤堂堂一個大男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忍不住心驚膽戰,後背發涼。
晚上,呂家眾人圍坐在一起用飯時,林青青聽聞這個消息後,也著實吃了一驚。
沒想到那陳老板說的竟然是真的?
怪不得呂雉上一世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敢情是縣令派人把這事給壓下來了,瞞得嚴嚴實實。
可這呂雉也太用了吧,陳家村離沛縣並不遠,她竟然一點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