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蓶意識到失態了,手上握著的手提包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方了。
他撿起來,語氣輕緩,看她的眼神深邃“下次小心些。”
“小蓶,你看看人家啊,多貼心,第一時間就幫你撿起了包,他叫祁什敘,你們也交個朋友。不過,我見你們剛剛那眼神,我還以為早先你們是認識的。”畢竟,她看他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任誰都會多想。
“前輩,我們不認識,我剛剛就是想事情出神了。你好,祁先生,我是宋蓶。”她反應過來,急忙解釋。
祁什敘本要說的話被卡在了喉嚨裡,神情變了幾分“你好,祁什敘。”
她叫他祁先生。
他本是滿懷期待,開心地和她見麵,結果,等來了一句,不認識。
情緒低落了幾分,是他想錯了,當年他有錯在先,她也該生氣,這些都是他欠她的,由她了,反正來日方長,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
“好,那我們一塊過去大廳吃點東西,今晚我可是準備了很多的美食,你們務必都好好嘗嘗。”南宮老爺子都開口了,大家自然是一同前去。
宋蓶緊跟在胡禮季的身邊,一路上離祁什敘遠遠地。
他走在她後麵,目光還停留在她身上,她頭發又變長了,今夜的她畫了妝,格外迷人,嗯,還是很漂亮。
他有些後悔安排在這樣的場合和她見麵,以至於到現在,兩人講話都沒超過五句話,看來是得找機會和她獨處。
宋蓶心裡七上八下,也沒什麼胃口吃東西,就一直在喝飲料,聽著前輩們聊天,她強裝鎮定,儘量不在意斜對麵那雙落在她身上炙熱的目光。
她和胡禮季說了聲,想到外麵透口氣。
不經意地從位置上逃走,那個地方她多待一刻都覺得悶熱。
宋蓶想到一樓的草坪走一走,走出酒樓間,她選了最近的電梯口,這一側的電梯口是顧客的休息套房,而她們這樣的身份,哪會住得上。
她一不留神,身後被人抱住,熾熱的懷抱突如其來,她嚇了一跳,想著轉過身去看對方。
他開口“彆怕,是我。”
也是,在這樣的場合上,敢這麼大膽的恐怕就隻有他了。
“你乾嘛?你鬆開我。”
宋蓶實在不明白他到底要乾嘛,是不是覺得她好欺負?還是說覺得她還始終忘不掉他?這答案的背後她不願去深思,也不想。
祁什敘不聽她的,想著她定然不會乖乖跟著他走,一把橫抱,不管她的掙紮,朝著身後的方向走去。
“祁先生,你這是乾什麼?”宋蓶語氣很衝,拿著包打著她的肩膀,他聽得出來她在生氣。
“你叫我祁先生?”他嘴角揚起,微微一笑。
心裡是失落的。
“不然呢,我該叫你什麼?我們又沒有關係”
祁什敘走到一間套房停下,從衣服口袋拿出房卡,打開房門。
他隻打開了一個燈,透過微弱的燈光看得到,房間很大,不過宋蓶現在沒有心情好好欣賞。
他把她放下,抵在牆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眼中的淩厲早已消散,看向她的眼神裡是數不儘的溫柔,他抱緊她,好像是在宣泄他這些年的思念。
“祁……”她覺得他不可理喻,簡直胡來。
“我回來了。”低沉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
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話戳中她的心,她甚至覺得很委屈,明明不想哭的,但在他這裡好像所有的堅持和偽裝都被卸下了。
她的淚滾燙落在他的手臂上,他抬起手想為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宋蓶轉過頭,遲遲沒有說話,她需要平複下情緒,不然像她這樣的淚失症體製,沒說上兩句話又想哭了,那樣太丟臉了。
“你回來了就回來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她語氣平淡,甚至聽不出出任何的情緒。
“我……你相信我,當年的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祁什敘見著她這樣恢複冷靜,心裡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她還不如撒潑些,這樣他更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她真的……
那樣的後果他根本不敢去想。
“你從來都是說走就走,我們已經沒什麼關係,你不用告訴我。”
“好,那你冷靜下來,你聽我給你解釋好不好?”他輕聲哄著她,眼底閃爍的淚光,似乎是怕她真的不願再靠近他。
“我不聽,我也不想聽,我已經過了想聽的時候,這些話我都不想知道了。”
祁什敘嗓子乾澀,什麼話也說不出。
宋蓶很生氣,她推開他,轉身就想走。
手被他從後麵拉住,他開口“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走出房門,她走到哪,祁什敘就陪著她走到哪。
在大廳門口,看到了祁什敘的手下,章燁,宋蓶知道他。
章燁走到她身邊,和她打了聲招呼。
宋蓶現在還在氣頭上,看了他一眼,沒做出回應,反正和他都是一夥的。
“彆再跟著我。”她聯係了鄭霄,宴會進行了許久,這時候也差不多是大家散場的時候。
祁什敘知道她的性子,生氣的時候說什麼話,她都不會聽進去的,大學是這樣,現在仍是如此。
眼看著她上車後,才回過神。
“宋小姐,看著還沒原諒你。”章燁忍不住問道
“嗯,她覺得我在耍她,現在還在氣頭上。”
“她要是知道當年的事,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還有時間。”
他已經回來了,有的是時間把她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