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那就是這次回雲港兩人才和好的?”安德忍不住大笑
“是,前些天我向她求婚了。”
“你呀你,求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和我說,真是愈發地沒有規矩了。”
“這不是,想給您個驚喜。”
“好啊好,你們年輕人思想我是跟不上了,改天帶到家裡來吃飯也讓我見見。”
“那是自然。”
過了半晌後。
安德從辦公抽屜拿出一份文件,放到祁什敘麵前。
“這是下一次軍火交易的內容條款,你看看。”
他愣了兩秒鐘,隨後接過文件。
這件事情,一點風聲都沒有泄露,有些詫異,臉上的情緒停留幾秒後消失不見。
“這次交易地點在塔克裡沙漠。”他問,話裡是肯定句也是疑問句。
“不錯,這次和酋邦國的交易,可不能讓再讓彆國抓到把柄啊。”
酋國的交易和國內的聯係不大,就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好,義父放心,我會安排好。”
“嗯,隻是這次我也會一同跟隨著去,這次的數量龐大,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不然就要損失和賠償上上億的費用。
“好,我會準備好。”
“嗯,沒什麼事情了,你先出去吧,一會我有個國際電話。”
祁什敘簡單說幾句就走,到門口的時候,安德又提醒了他一遍“記得帶小姑娘回家看看。”
他說的家是安德的老宅,隻是聽到這些他心裡難免會有波動,情緒也是幾秒鐘的事情,他壓下去。
祁什敘走後,安德的秘書從門外走出來“先生,小祁的事還要繼續跟著嗎?”
“不用,他自然會明白。”
“剛才我看他走出去時的臉色不太好,想必也是不希望您牽扯到這件的交易上來。”
“我知道他的意思,果然和年輕時候的雷霄一模一樣。”
安德靠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緊閉雙眼,腦海裡一些畫麵不斷浮現。
當年雷霄臨走前還給他打了個電話“安德,往後好好度過剩下的大半輩子。”
他沒有明說,安德也知道,雷霄不希望他走這條路,可是既然已經踏上了這個深淵,要想金盆洗手那是難上加難啊。
他若是即使回頭了,他好說,可是手底下上萬人的組織兄弟又該怎麼辦,因為他一個人,整個組織已經都跟著遭殃了。
他近幾年沒有很大的動作是因為真的聽了他的話,同時也找到了雷霄的親人,他想既然集團還能養那幫弟兄,那就繼續這樣經營下去,知道今年開始集團內部也出了很多問題。
於是在雲港進行了那次很冒險的交易,他知道交易地點是雲港的時候,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因為他不想身邊兩個最親近的兩個人傷心,那是他們的故鄉。
最終的最終,集團已經是負增長了,內部的高層一致決定就在雲港進行交易,他才匆匆趕到雲港,事與願違。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他在邪路上漸行漸遠,行走江湖多年,一個人什麼苦累都吃慣了,再後來他遇到了救他的雷霄,那是讓他第一個感到溫暖的人,後來找到祁什敘,他話不多,但骨子裡很多的地方和雷霄特彆像。
仿佛他就像雷霄派過來監督他的,後來他就很少做那些為非作歹的事情了。
秘書跟隨了他近三十年,很多時候能讀懂他心裡在想什麼。
秘書“先生,彆想那麼多,好在小祁沒有瞞著您,他把找到女朋友的事情也和您說了,我就說他不是一點都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嗯,我本來已經做好了他不會和我說的準備。”
“小祁,不是那樣的人,這些年他管的也是商業上的事情,臟亂的事情您都不讓他碰一丁點,他自然知道感恩。”
但是安德明白,他和祁什敘的距離又更遠了些,他知道肯定不止是交易地點在他國家的原因,其中的緣由他不想去想,仿佛那就是毒藥,沾上一點他就足夠潰不成軍。
“先生,隻是塔克裡沙漠的事您真的要親自去嗎?”秘書忍不住問道
“嗯,事情也該有個了斷,等這件事情一結束我們就休息吧,忙碌了大半輩子還沒得享受日子呢。”
秘書有些驚訝,他以為安德先生是故意說給小祁聽的,沒想到他早已做決定。
“好,到時候我也準備準備。”
兩人就像兄弟一樣,他跟著安德這麼些年了,他已經做好誓死追隨的準備了。
……
祁什敘和章燁在辦公室裡,好在他這一層都是自己的人,他關了門後,把那份文件給章燁看。
“看來,這一次安德先生是想做把大的。”
“嗯,他說他親自跟隨。”當然更是少不了他們兩人。
兩人陷入沉默。
回到家後,他決定和她說這件事,兩個人間不應該有秘密。
宋蓶看著他,莫名有些心疼,她懂他站在中間難以立足。
“白白,我可能也要成為我自己都討厭的人了。”他情緒算低沉,回到家後就靠在她身上,仿佛這樣他才能透過氣。
宋蓶知道,他很少在自己麵前表現出這一麵,就這件事情而言,他想必是很難抉擇。
就像當初他收到命令,離開她一樣,那種無力和無助感都在包圍著他。
她同樣抱緊他,安慰道。“我明白你的苦楚,料誰都很難做出選擇。”
一邊是安德把他視為己出,一邊是國家交給他的任務,他知道自己不該表現出這樣的情緒,可若真如此,那他真的和沒心沒肺、冷漠的人沒什麼兩樣了。
宋蓶在這一刻慶幸自己當初堅持要來倫國陪著他,不然他一個人承受這些,真的太痛苦了。
“不是還有些時間嗎?是不是隻要我們說服安德先生不參與此次的塔克裡沙漠交易就可以了?”
“是這樣,不過他決定的事情基本上不會有所動搖。”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試試,不試試怎麼知道。”
他忍不住笑她,摸了摸她頭,他知道可行性很小,但也不好說什麼打擊她的話。
“我知道,安德和安德集團是兩回事,這一次的任務是安德集團,我們勸通安德不參與此次的交易,已經是你為他做好的打算了,後麵的事不是國家出手就是倫國自己出手,到那時候你已經報完安德對你的恩,不怪你,根本不怪你。”
“三年前國家給我安排了任務,那些敵匪從情報局知道我是叔叔的後代,拚了命地想要置我於死地,要是當時沒有安德的即使出現,恐怕我已經死在酋邦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