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槿諾笑了笑,第一次聽他說這麼長的話呢,果然腦子就是聰明,她隻需點一點話,他馬上就get到了。
“是啊,前麵楊錚他們說的我又聽不懂,都是討論遊戲,後麵兩個女生偶爾能說上話,不過她們追日漫,我很少看,也不懂。夏夏和淼淼最近都忙,我都成一個人了。”雖然她也忙。
聞霆川頓了幾秒鐘,他說道:“你下課可以說話,我會聽。”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梁槿諾強製給他很多零食的原因還是彆的,他下意識地就說出了這句話。
“真的嗎?我怕我會影響你啊,你看你就像兩耳不聞窗外事,我……”梁槿諾是欲言又止啊,她自己都覺得他們同桌之間是不會有話題可聊的。
“不會。”
“好呀,我之前和你說話你都是愛搭不理的,我還以為你是在避嫌呢,一般談戀愛的男女朋友都會這樣。”
聞霆川:“……”
第一次,兩人一塊搭著地鐵去上課。
隻是,去的地方不同,梁槿諾率先下了地鐵,她和他招手告彆,聞霆川沒想到她會這樣,沒等他反應過來,地鐵已經關上門。
而她的聲影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周末兩天。
梁槿諾玩得嗨,和安夏、紗淼她們一塊去吃了好吃的,她之前買的專輯也到了,她開心得不行,周天就在家睡懶覺,起床了就寫作業,寫累了就到院子裡錄花花草草的成長史。
周一早晨。
她起了一大早,開心地去學校,耳機裡依舊是單曲循環她還沒有聽夠的歌曲,手上拿著一把透明傘,握著傘柄,不時往地上掂幾下,就差沒哼出來了。
天氣漸涼,大家都穿上了製服外套。
一口氣上到四樓,有些熱,她把外套脫下放在椅背上。
今天來得早,班上沒幾個同學,就連聞霆川都還沒有來。
背了二十分鐘單詞,這二十分鐘裡,聞霆川也到教室了。
她打開便當包,給聞霆川一個用保鮮袋裝好的貝果。
“這個給你,很好吃的,我媽媽在裡麵加了好多東西,像帕斯雀牛肉、奶酪等等。”梁槿諾滔滔不絕地介紹自己今日份的早餐。
聞霆川沒接:“以後不用給我早餐,你自己留著。”
“哎呀,這是我給你帶的啦,我媽媽做的多了,我就會分同學,呐,還有兩個給夏夏和淼淼。”說完,她舉著可愛的便當袋給他看,確實還有兩個貝果,還有一些她的零食,咖啡等。
“你就嘗嘗味道嘛,快吃吧,我媽媽做的可好吃了,我現在拿去給夏夏她們。”梁槿諾沒等他回答,把貝果推到他麵前,她已經走出位置,去‘社交’了。
他拿著貝果看了許久,眼底的那抹暗淡漸漸消失,他收下了貝果放在抽屜裡。
早自習的時候,梁槿諾在認真地背記知識點,這幾天不論是上課還是自習,她都認真地在聽課和寫作業,雜誌也收得好好的,下課之後就休息,吃東西,拉著他聊天。
聞霆川不習慣,一般都是她說二十句,他勉強說上三兩句話,不是他惜字如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
“我昨天看了一部電影解說,哭死我了。”梁槿諾現在想起來依舊意猶未儘。
她問他,“你想不想知道都發生了什麼?”
聞霆川打轉著筆,點了點頭。
梁槿諾移了移身子,正對著他,聞霆川依舊坐姿規範,沒看她,看著手中的筆。
“男主是公司的職員,婚前他和女主說好了,女主在家當家庭主婦,她辭去了自己的職業,她是畫家,雖然辭職在家當全職太太了她依舊沒有放棄自己喜歡的事業。男主每天被公司壓榨,這麼多年一直努力工作,他過得很辛苦也很煎熬,後來他生病了,醫生說是抑鬱症。
他很傷心,他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妻子,在他犯病、在最自私的時候想的都是他的妻子,他說:“對不起,因為我得了抑鬱症。”我記得特彆清楚,而他的妻子也在自責自己沒有察覺出來,那一天她陪著丈夫去辭職,看著人滿為患的地鐵很心疼丈夫,這麼多年他都是這樣過來的,她理解了他的不容易,男主情緒湧上心頭,這一刻自己被理解了,被關心了,他很開心也很激動,哭得像個孩子。
後來,辭職之後女主開始在家照顧他的起居,自己也慢慢地拾起舊業,把他們的故事畫成了漫畫寫成一本書,兩個人互相理解、治愈、幫助,書得到了大賣,男主的病情也好了。
所有的所有都在朝好的發展,我覺得很不容易的是他們會理解和體諒對方,這樣才是健康的愛情。”梁槿諾說完的時候,雙拳抱在胸前,九九都沒能從這個電影中走來。
聞霆川卻是很久都沒說話。
他緩慢地開口:“互相理解和體諒很難得。”
“對,如果在愛情中做不到互相體諒、包容對方,很難走下去的。”
他知道,他最清楚不過了。
他家裡就是典型的案例,父親和母親離婚也正是因為如此。
梁槿諾察覺到他眼底的情緒,也隻是一瞬間,她還是注意到了。
“怎麼了嗎?”
聞霆川愣了幾秒,他緩慢地開口:“沒有。”
“你也被感動到了對不對?”
“嗯。”
梁槿諾趴在桌子上,她也不奢望聞霆川能多和自己說話,至少他能夠聽自己說,已經很好了。
她側著頭看著外麵的走廊,她的身子還是麵向著他。
“我一直都覺得愛情很美好,我想拍下很多美好的愛情和親情。”她說道。
第一次,她和隻認識不到兩個月的人分享自己的夢想。
聞霆川看了看她,也難怪,下課之後她不是拿著相機就是錄像機到處晃悠。
“你會的。”他說。
梁槿諾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她莞爾一笑,問他:“那你以後想乾嘛?”
“回家裡的公司幫忙。”聞霆川說的時候沒有多大的表情,他的一生好像都在被安排,偏偏他逃不掉。
“為什麼啊,還是說這也是你想做的事?”梁槿諾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有什麼夢想之類的吧。
“我家裡隻有我一個小孩。”那也是爺爺的囑托和厚望。
“這樣啊,那也好,自己當老板,不用被人管。”
她又問:“那你的夢想呢,你有什麼夢想嗎?”
他沒答,他覺得要是自己說出了自己的夢想,恐怕她會笑話,更何況,那算哪門子的夢想。
梁槿諾已經習慣了他的性子,他不說,她也不會問。
趴著趴著就快睡著了,都怪今早上起太早了。
大課間時間,她看了眼時間,她隻講了二十分鐘,還有二十分鐘能夠補覺。
語文課代表剛去小賣部回來,這會正在班上收作文本,她給聞霆川說道:“一會兒你幫我一塊交了,我要睡一會,不行,太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