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飯店後。
梁槿諾問他：“你放假都乾嘛呀？”
“在家待著。”
“那我要是遇到不會的題目，能不能問你啊？”
“可以。”
“那就好。”
梁槿諾心裡暗喜。
臨近聖誕節，商場內已經喜氣洋洋的一片。
兩人逛街的時候，梁槿諾看到了一隻可愛的小狸，她喜歡得不行。
聞霆川說：“禮尚往來，你請我吃飯，我送你。”
梁槿諾狡猾一笑：“其他的可以，這隻小狸不行。”
什麼叫這隻小狸不行？她要自己買，或者說是送給彆人的？
他沒再說話，看著那隻小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梁槿諾走在前麵，很認真地在挑選小夜燈。
選擇恐懼症，她不由懊惱：“都這麼可愛，我要怎麼選呀。這兩個你更喜歡哪一個？”
聞霆川想了幾秒，他知道她的性子，定是要問出他答案來，他指了指自己喜歡的那個台燈說道：“這個。”
“好，就它了。”
走到收銀台前，眼看還有兩個人就是他們，梁槿諾轉身去看他，笑著說道：“不是要送我東西嗎？這個小夜燈我就很喜歡。”
“你可以多買幾個。”
“但是我現在就隻喜歡這個呀。”
“好，那就這個。”
輪到梁槿諾結賬的時候，她笑著和收銀員旁幫忙包裝的售貨員說道：“小姐姐，我想要包裝得好看一些，用這個包。”
她剛才選的包裝紙和禮盒，已經一塊算過錢。
“好的，請稍等。”
身後的聞霆川不解，一隻小狐狸而已，有必要包裝得這麼好？
……
九點半，梁槿諾估摸著差不多要回家了。
兩人坐地鐵回家，她家在他家方向的前兩個地鐵站就要下車。
下地鐵前。
她雙手拿著那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他。
一雙明亮含著笑的眼睛望著聞霆川：“提前送你的聖誕禮物。”
他愣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
晚上，回到家後，躺在床頭看書。
根本看不進去，十分鐘前看的是這一頁，十分鐘過後依舊停留在這一頁。
他起身，坐到書桌前，拿起剛才拆開過的禮物盒，把小狸拿出來，握在手上，不算漂亮的小狸。
不大，也隻有六十厘米。
第一次，他接下女生送他的禮物，他也知道像梁槿諾那麼溫暖的一個人，不論她的同桌是誰，她都會這樣對待ta。
隻是，於他而言，確實不一樣。
自從他記事以來，他好像沒什麼玩偶，這一隻小狐狸的出現，成為了他的第一隻玩偶。
又或許，不隻是玩偶那麼簡單。
夜下萬籟俱寂，本是波瀾不驚的內心好似掀起了一番漣漪，緩慢而又動蕩。
……
聖誕節那一天。
他彆扭地從書包拿出一個禮盒，不大不小，多的包裝盒他已經拿出來了，趁著人少，他放在梁槿諾的抽屜裡麵。
昨晚他不知逛了多少家店，才給她買到這個禮物，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梁槿諾什麼都不缺，不論是女生最常見的東西，她應有儘有而且都是最好的。
不過，他發現冬日裡的她很喜歡戴著圍巾，買了一條白色毛絨的圍巾送給她。
內心依舊有些緊張，怕她不喜歡自己送的。
梁槿諾今天來得晚了，昨晚她很晚才睡，因為玩得太興奮了。
她坐在位置上，剛想把東西放到抽屜裡，塞不下去，她低頭看了看。
從裡麵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禮盒，說不上的震驚。
聞霆川多少有些不自在，她察覺到了，問他：“這是你送我的嗎？”
“嗯，聖誕節快樂。”聞霆川說道。
“聖誕節快樂，你你你，送我圍巾啊？”她不用打開，光是看著禮盒上的那個標誌，便知道這一條圍巾有多貴。
“嗯，你不喜歡？”
“不是，我很喜歡。隻是，你怎麼送我這麼貴的禮物啊，我……”她沒想到過收他的禮物，昨晚上不用上課，她們去玩，很多朋友都給她送了禮物。
“禮尚往來。”他擱下簡單的四個字。
梁槿諾卻是緊皺眉頭：“可是這也太貴了，你和我說吧，我和你買。總不能我買的一百來塊的小狐狸換來你這麼貴的禮物啊，不行不行。”
“禮物不在貴重。”聞霆川說道。
梁槿諾沉默了好一會，臉上晴空萬裡，她笑了笑：“好，謝謝你聞霆川，我收下了，我很喜歡，很漂亮的一條圍巾。”
“嗯。”你喜歡就好。
正當她還想說話的時候，她被打斷了。
楊錚隨手丟了一個包裝得很貴的蘋果放在她的桌麵上。
“願賭服輸，雖然我們沒說賭什麼，不過呢，我這一次成績還是比你低了0.5，送你個蘋果表示服輸。”楊錚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梁槿諾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投毒了？”
“無聊。你不要啊，不要拿來。”楊錚看著梁槿諾，剛想伸手把蘋果拿回來。
梁槿諾拿著蘋果往後退了退，她說道：“我要啊，不要白不要，反正你也是真的比不過我，當初還信誓旦旦地和我比，丟臉了吧。”
“嗬，也就這次大意了，下回你看就是了。”
“下回我可沒什麼心思和你比了，少來招惹我。”
兩人拌嘴了好一會兒，直到上課打鈴。
梁槿諾這才緩過來，自己抱著禮盒，那條漂亮的圍巾躺在裡麵，她側著身去看買著圍巾的主人，他臉色低沉，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緒，目光還看著書。
她以為他在認真看書，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
她桌上、抽屜裡的東西多，把圍巾放到書包裡，那個蘋果有點占位置，她放在兩人中間的小書架上，為了方便拿書，放在最底層，心想著吃過午飯之後再吃。
中午。
梁槿諾和安夏她們一塊去吃飯。
聞霆川把書收回書架，不經意地就瞥到了小書架最底層的那個蘋果，格外刺眼，大紅的包裝盒，土到了極致，真不明白是什麼審美。
聞霆川向來習慣把書放在書架的第二層，這一次他放在了最底層，三本書都大，這一下子把蘋果擋住了大半，要是不仔細往裡瞅著，根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