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斷電話,又打了一遍,入眼的是梁槿諾雙眼通紅,鼻尖也是紅紅的,眼周更是,顯然她哭得很傷心。
他讓秘書叔叔訂了一張最快去廈城的機票,本就按耐不住的心,看到她之後更是無法掩飾。
“諾諾,彆哭了,是不是受委屈了?”他問。
梁槿諾看著屏幕前的他點點頭,她抽泣地說:“我……我討厭這裡的人。”
“我每天五點鐘就爬起來起床,今天還差點遲到,你知道的……我姨媽第一天都很累,我就遲到了十分鐘,本來早上沒我什麼事情,另一個組長一直在挑我的刺……這就算了,我也沒放在心上。然後,有個討論的地方,我組長又是編劇那邊的人,他就讓給我去傳達信息,我就如實說了,然後他覺得自己不好的地方被改了就很生氣,把我罵了一頓還羞辱我……說我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憑什麼對他指指點點,我就說是這是組裡討論出來的,他就是不聽,後麵我組長來了,他自己就改變了說辭,說那不是他說的,所以的矛頭都指向我。”
她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她緩了幾秒鐘後,“我說我拿的是你們的資料,到頭來憑什麼說我,我組長就是欺軟怕硬,因為那個編劇平時氣就很大,大家都怕他,他說上哪兒找的這麼不中用的人……我就很委屈,我就和他吵…吵,我說他什麼意思,我就說他寫的東西都是爛東西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自己錯了還不讓說。他惱羞成怒之下就把台本甩到我麵前,你知道的那本子邊邊本就鋒利,還……還刮到了我的脖子上,可是,可是除了我組員的幾個姐姐根本就沒人幫我。”
她哭得更大聲了,雙眼通紅,鼻子堵住了呼吸不上來。
聞霆川隻覺得自己聽著心都要碎了,看著她哭得那麼傷心,他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撕碎。
“沒人幫我。我一氣之下,我就繼續罵那個狗編劇,什麼難聽的詞我都說了,後麵負責人他們都聽到動靜了,讓我們和解,我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和解,我組長說是我不懂事,根本沒人聽我解釋,我算是懂了啞巴吃了黃連虧,然後大家去安慰那個編劇了,讓我自己到另一邊冷靜冷靜,我……我就很委屈,憑什麼那麼說我,他以為他是什麼很牛的編劇嗎?”
說到後麵,她不知道是委屈多一點還是憤怒多一點,總之都有。
聞霆川安慰了她好一會兒。
她似乎是被哄得差不多了,看著鏡頭前的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很瞅,想要擦鼻涕發現紙在包裡,包在片場裡,她又哭了,拿著衣服給自己擦鼻涕。
反倒安慰他:“聞霆川好了,我沒事了,我就是剛才很生氣,我說出來就好了很多,我才不怕他們我光腳的難得還怕他們穿鞋的不成?要是他還挑我刺,我就直麵和他扛,爛編劇。”
聞霆川聲音都啞了,他臉色都沉了幾分:“諾諾,彆再去片場幫忙了,回酒店休息吧,他們不值得你忙前忙後的。”
“嗚嗚嗚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一想我又沒什麼錯,下午是我那狗屁組長去輪值,我能夠在旁邊觀看,丟臉就丟臉了,我要去。”她像個不死的小強,哭了擦乾之後,又繼續乾嘛。
“你們幾點收工?”
“六點鐘,我不說了,我們組裡的姐姐過來了。”
掛斷電話後,他心有餘悸,剛才梁槿諾在他麵前嚎啕大哭的樣子讓他久久不能回神,他就說那群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不是這些天她過得也不好?隻是有那麼一件事爆發了所以哭得泣不成聲,委屈到不行。
一想到這,他恨不得現在就飛去廈城。
可是,最早的一班飛機也是兩點鐘。
他回家換下校服,急匆匆地趕到機場,途中打個電話給老師,說他要請假,下午的試恐怕沒法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