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目光,則再一次從南星等人的身上匆匆掃過,心中暗自思忖著,實在想不通這幾個看似平凡無奇的人究竟招惹了怎樣的大麻煩,竟會引得邪教中的兩大魔頭不約而同地同時出手。
站在一旁的馬老與南星交換了一個眼色後,緊接著便朝著齊幕拱手問道:“這位道友,不知您是否知曉吹奏此笛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伴隨著那越來越近的笛聲,四周開始漸漸地彌漫起一層濃重的白色霧氣,那霧氣如同滾滾濃煙一般,鋪天蓋地而來,眨眼間就將眾人籠罩其中,透過迷蒙的霧氣,可以隱約看到一些黑影在不停地晃動著,讓人毛骨悚然。
“諸位千萬要小心謹慎啊,如果老夫所料不差的話,來者應當就是當年某個臭名昭著的邪教組織裡的其中一名領頭人物,此人擅長音律之術,以一把玉笛作為武器,因其手段狠辣無情,故而江湖中人送其外號‘琴魔’……”
“琴魔?”聽到這個名字,陰娘子的臉色驟然間發生了變化。
她心中暗自思忖著,琴魔這個名號,她曾經從自家老祖那裡聽聞過隻言片語。
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就是老祖口中所說的那個琴魔,那麼他的年紀……陰娘子不禁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手持桃木劍、一臉警惕地望著遠方的齊幕。
此刻的齊幕看上去不過是個少年模樣,但聽他剛剛說話的語氣,似乎與這所謂的琴魔並非初次交手。
如此一來,難道說齊幕的真實年齡也遠遠超乎眾人的想象嗎?
想到這裡,陰娘子心頭一震,此人莫不是跟老祖是同一時期的人物,想到這裡,陰娘子心中更加震驚,她家老祖之所以能活到現在,皆是因為陰家秘術讓她的魂魄留在畫中,那此人能活這麼久,難道真是因為他剛才所說的那什麼返老還童的秘術?
就在這時,齊幕猛地抬起手中的桃木劍,直直地指向傳來陣陣琴音的方向,大聲喊道:“琴仙子,咱們可是有好幾十年沒有見麵啦!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琴技居然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啊!依舊是像以前那樣難聽得要命!”
而在對麵,一個正吹奏著笛子、頭戴麵紗的女子聽到這話後,氣得差點兒就把手中的玉笛當作暗器朝齊幕的腦袋扔過去。
令人驚奇的是,儘管這名頭戴麵紗的女子嘴巴並未張開,但一道清冷的女聲卻同時清晰地傳入了南星等人的耳朵裡。“哼!齊先生,這幾十年來,您還真是一點沒變呢,依舊是這般厚顏無恥!”
“你這是打算用你這張少年臉去騙哪個無知的少女呢?”頭戴麵紗的女人眼神在齊幕臉上掃了一圈,“嘖嘖!齊先生這換臉的功夫真是越發成熟,要不是我提前得到消息知道齊先生你在這裡,說不定還真要被你騙過去!”
“哼,看來你已然與那蛇尊暗中溝通過了氣呢!怎地,難道那家夥知曉自己絕非老夫敵手,故而編造謊言哄騙於你,派你來此白白送命不成?”齊幕一邊說著這番話語,其銳利的眼神更是猶如鷹隼一般,迅速掃過空中的某一處所在。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休要在此信口胡言,妄圖挑撥本尊與琴兒之間的關係!”隻聽得一聲怒喝驟然響起,原本隱身於半空中的黑袍男子猛然顯露出身形來。
隻見他滿臉怒容,一雙眸子幾欲噴火般死死盯著下方的齊幕。
“哈哈哈哈哈……老夫倒是未曾料到,此次你居然沒有像縮頭烏龜那般,放任琴仙子孤身涉險前來送死。
嘖嘖嘖,想不到你這家夥竟也有幾分骨氣,還敢折返回來!”齊幕見狀,不僅毫無懼色,反而仰天大笑起來,言語之中儘是對黑袍男子的譏諷之意。
而站在不遠處的南星,則始終靜靜地旁觀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並未出聲插話。
然而,當她看到齊幕如此肆無忌憚地挑釁黑袍男子之時,心中不禁暗自思忖,看來齊幕是想激怒黑袍男。
果不其然,正如南星所預料的那樣,隨著齊幕話音剛落,那黑袍男子再也按捺不住心頭怒火,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彎刀,便如疾風驟雨般朝著齊幕猛撲而去,眼見一場激戰即將爆發之際,忽聞一陣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傳入齊幕耳中。
“切莫衝動行事!千萬當心再度落入他的陷阱當中,難不成你已然忘卻了此番我們前來此地的真正目的麼?”
聽聞此言,原本氣勢洶洶、正欲衝殺向前的黑袍男子,其身軀猛地一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止住了前衝之勢。
緊接著,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怒意,緩緩將目光從齊幕身上移開,先是掃視了一番南星以及周圍眾人,最終,他的視線定格在了南星身上,久久未曾挪移分毫。。
這娃娃看起來就是比一般孩子漂亮一些,不知尊上為何這麼忌憚這丫頭?
南星察覺到黑袍男子目光,看來此人這次的目標果然是自己。
當南星已經做好跟黑袍人一戰的準備時,突然,一隻巨大的爪子從霧中探出,抓向齊幕。
齊幕側身避開,揮劍砍去,卻像砍在棉花上一樣毫無著力之感。
正當眾人緊張之時,那笛子聲戛然而止。
濃霧慢慢散去,那危險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不見。
齊幕鬆了口氣,轉頭對南星幾人說:“此地不宜久留,你們趕快離開——”
齊幕話沒說完,突然看向馬老身後,“你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去哪了?”
“糟糕,看來那二人這次的目標是那丫頭!”
齊幕看著早已經不見蹤跡的邪教二人,輕歎道:‘看來是老夫大意了,沒想到竟然著了那二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