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衍停下了腳步,拉著桑覺淺的雙手,“不用下雪,我和淺淺也一定能走到白頭。”
桑覺淺原本還在笑,可聽到李君衍這話之後,卻是笑不出來了。
李君衍說得太認真了。
桑覺淺慢慢靠近李君衍,仰頭看著他,“我一直都堅信這一點!”
不等李君衍說什麼,桑覺淺已經踮起腳尖,湊到了他的唇邊。
恰巧就在此時,雪竟又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落在了兩人的頭上和身上。
雪花落到臉上後融化,很快就變成了小水珠,帶來了絲絲縷縷的涼意。
桑覺淺睜開眼,往後退了一步,“還是先回家吧!”
雖然她能想象到,剛剛那一幕應該十分的唯美,但是身處其中,冷也是真的很冷啊!
李君衍的唇色比之前更紅了一些,像是塗了口紅,襯得他更加的唇紅齒白,麵如冠玉。
兩人走在風雪中,一步一個腳印,很快回到了雜貨鋪。
出去了一整天,李君衍有些放心不下庭州那邊的情況,換了身衣服就回了庭州。
桑覺淺有些不想動,乾脆按著從空間裡取出來的熱奶茶,一口一口慢慢地喝著,順便看李君衍去做什麼。
李君衍離開書房後,先找了林七,詢問了一下白天的情況。
在得知白天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兒後,這才算放了心。
林七卻是一臉的欲言又止,“王爺,彆的都沒什麼事兒,就是大皇子,一直嚷嚷著要見您,要班師回朝。”
“班師回朝?”
李君衍冷笑一聲,“彆人打了勝仗,才剛用這個詞,他倒是毫不客氣。不用管他。”
林七自然是聽李君衍的,李君衍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天才剛亮,大皇子就又鬨了起來。
鬨的目的自然也很簡單,就是為了回長安。
見不到李君衍,大皇子乾脆如同潑婦罵街一樣,站在院門口,高聲嚷嚷。
桑覺淺和李君衍正一起在院子裡吃早飯,聽著大皇子叫囂的聲音,倒是覺得還挺下飯的。
直到吃完放下碗筷,桑覺淺這才問,“樂之,這事兒肯定不能一直拖著,不僅他想回長安,大軍怕是也想回去的。”
李君衍的表情變得認真了許多,“淺淺說的這些我都名表,我也想過。過兩日,我會讓他帶著大軍回去,至於我,就不回去了。”
“你不回去了?”
桑覺淺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新帝剛剛登基,心思又不純,李君衍不回去,這不是明晃晃的打新帝的臉嗎?
若是新帝惱怒,直接派兵過來該怎麼辦?
桑覺淺心中正著急著,就聽李君衍笑著道,“淺淺不必擔心,新帝並不傻,我在外不回,既不和他爭搶皇位,又能替他守著邊關,他雖會有一些惱怒,但絕對不會做彆的。”
至少在這兩年不會。
等來日,新帝徹底掌握了朝堂,有了足夠的勢利和底氣,肯定是要將庭州和西州要回去的。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就沒有必要說出口來,讓淺淺跟著一起憂心了。
桑覺淺並不知道李君衍心中在想什麼,隻是聽到李君衍這一番話之後,認真的想了想,覺得李君衍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
“那大皇子會願意自己一個人帶著人回長安嗎?”
李君衍無聲的小額李,“他沒得選。”
大皇子說是大皇子,可那是先帝還在的時候的排序。
現在先帝已經沒了,新帝登基,一個孩子也沒有,大皇子還能被稱為大皇子嗎?
他又沒有封地,甚至在明麵上,都沒有自己的人馬。
除了回長安和新帝拚死一搏,他沒有任何彆的選擇。
這麼聽起來,大皇子好像是有些慘,但桑覺淺卻一點兒都不可憐他。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用在大皇子身上,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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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大皇子帶著兩萬大軍回朝。
李君衍並未遠送,隻是站在城牆上,目送著大軍遠去。
桑覺淺就站在李君衍的旁邊,和他一起看著這一幕。
這樣的場景,之前在電視劇上也曾經看到過。
但是此時親身經曆,親眼所見,才能真真切切地體會到它的震撼。
怪不得都想往高處爬呢!
站得高看得就是遠啊!
桑覺淺正感慨著,就感覺到握著自己手的大手稍稍用力了一些。
桑覺淺轉頭朝著李君衍看去,“樂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