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君衍這個問題,桑覺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想和他結婚嗎?
那當然不是。
兩人認識的時間雖然不算很長,談戀愛的時間更短。
可是桑覺淺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分開,是認定了要和他一起過一輩子的。
但要說現在就結婚,好像也差了點什麼。
正糾結著該怎麼解釋自己心中的想法,就感覺到李君衍的手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撫摸。
仔細感受,才發現李君衍是把她臉上的碎發彆到了一邊。
“淺淺不必多想,我知道淺淺心中是怎麼想的。現在的確不是結婚的好時候。若是爺爺真的提起這件事,我會好好應對的。”
桑覺淺眨了眨眼,有些想知道李君衍所說的應對是什麼。
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是什麼好像也並不是很重要。
小白虎並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麼,它已經吃飽了,想要睡覺,下意識的就靠近了桑覺淺的手,這裡讓它覺得溫暖。
桑覺淺以前連貓都沒有養過,但這種毛茸茸的觸感,卻讓她無比的歡喜。
小心地將小白虎抱在懷裡,桑覺淺的視線卻在屋內不住地巡視。
“樂之,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給它買個窩?”
“自然。”
“那我現在就下單。”
桑覺淺說著,一隻手抱著小白虎,另一隻手就拿出了手機。
看她如此,李君衍也不打擾她,而是看向了窗戶內,長安的神女祠。
這才過去沒多久,原本空無一人的神女祠裡,卻已經出現了一群人。
為首之人,正是剛剛登基不久的七皇子。
七皇子登基之後,改年號為乾元。
被人們稱為乾元帝。
乾元帝身著龍袍,稚嫩的臉上,表情卻十分的嚴肅。
他正仰頭看著神女像,麵上不顯,可眼神卻十分的複雜。
一想到那突然出現在禦案上的折子,乾元帝心中便又驚又怒。
李君衍既然能悄無聲息地把折子放到他的禦案上,那未來有一天,李君衍要是想要取走他的性命,是不是同樣可以無聲無息地做到?
一想到這一點,乾元帝就恨不得立即派兵前往庭州,把李君衍抓回長安殺無赦。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先不說能不能做到,單說眼下這個情況,大雪成災,最重要的是解決雪災,救助百姓。
若是不管百姓的死活,百姓都死完了,達官顯貴也都沒了,那他這個皇帝豈不就成了空架子?
可一想到要屈服於神女,要排在李君衍之後,要靠著他們才能度過此次雪災,乾元帝心中就複雜無比,也氣憤不已。
已經站在這裡快要一刻鐘了,可他還是沒能想好,遲遲不願意開口。
站在旁邊看著的景郡王,看到乾元帝這個樣子,心中就無比的痛快。
當上了皇帝又如何?成功登基了又怎麼樣?
不還是拿李君衍沒有辦法嗎?
不僅拿李君衍沒有辦法,就連他這個大皇子帶兵得勝歸來,乾元帝也要捏著鼻子給他封賞。
雖然乾元帝壓著他,隻是封了一個郡王,但那又如何?
隻要給了封賞,文武百官就都知道,乾元帝眼下動不得他。
以前那些跟隨先太子的人,現在也都已經在暗中聯係他,悄悄的站在了他這邊。
他隻需要忍耐,慢慢的等待時機。
等著乾元帝對李君衍徹底失去耐心,爆發出殺意。
的時候,李君衍和神女自會動手除掉乾元帝。
他完全可以在那個時候坐收漁翁之利。
李君衍肯定是沒有當皇帝的心思的,不然他完全可以在神女的幫助下,不讓乾元帝登基。
既然那個時候李君衍什麼都不做,那等以後除掉了乾元帝,李君衍肯定也不會願意當皇帝。
他一定會在那個時候,開出讓李君衍滿意的條件。
大周地大物博,幅員廣闊,他完全可以把庭州和西州都給李君衍。
彆說是這兩個州,就算把那附近的其他幾個州也都給他,又有何妨?
就算到那個時候,李君衍自立為王也沒有關係。
他隻要長安和長安以南。
他隻想安安穩穩地當他的逍遙皇帝。
有李君衍在北邊,剛好還能擋住突厥,他這個皇帝能當得更加的安心。
景郡王心中這麼想著,眼中精光也在不停地閃爍。
不過他此時是低著頭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看到他眼中的情緒。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乾元帝,終於開了口。
“來人,朕要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