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平原的辦公室裡,工作分配完畢後,李平原臉上掛著一抹狡黠的笑,開口對李曉陽說道:“曉陽啊,你瞧瞧,這星期天大家可都在為你加班忙碌呢。不論是咱們辦公室的這幾位,還是旁邊行政科的同誌們,都在幫你收拾辦公室,你怎麼也得有所表示,感謝感謝大家吧?”
李曉陽聽聞此言,頓時麵露愕然之色,心中暗自思忖這“表示感謝”究竟是何意,於是疑惑地問道:“這……怎麼個感謝法?”
李平原笑盈盈地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說:“你就不想請人家去喝壺酒?”
李曉陽想到昨夜自己醉得不省人事的狼狽模樣,而且還因此做了一場噩夢,此刻聽到“酒”這個字,胃裡就一陣翻騰,差點沒乾嘔出來,趕忙連連擺手道:“李主任,您可饒了我吧!我這到中午才剛剛睡醒,實在是不行啊。現在我連‘酒’字都聽不得,一聽就想吐。”
李平原見李曉陽這般模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伸出手指著李曉陽打趣道:“你這小子,真是個小滑頭!誰不知道你們魯省大漢能喝酒?就憑你這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哪個手指頭不滲二兩酒啊?”
李曉陽臉色慘白,著急地再次擺手說道:“李主任,哪有您說的這麼誇張?我參加工作時間不長,喝酒也沒幾回,真的不太適應喝酒。要不這樣,回頭,回頭我一定好好謝謝這幫弟兄們。”
說完,李曉陽便有些倉皇地離開了李平原的辦公室。他徑直回到214,卻發現門已緊緊鎖上。他本想打電話聯係楊國輝,可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到政府辦,除了李平原,其他人的電話一概沒有留存,無奈之下,他隻得搖了搖頭,提著那個黑皮筆記本子來到了中廳的政府辦值班室。
此時,中廳值班室裡有兩個小夥子,一個正趴在電腦前全神貫注地玩紙牌遊戲,另一個則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李曉陽走進中廳,然而竟無人理會他。他在那兒站了一分多鐘,眼見這兩人依舊各玩各的,對他視若無睹,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清了清嗓子,高聲問道:“喂,你們知道楊國輝在哪個辦公室嗎?”
這時,在電腦旁玩紙牌的小夥子才不情不願地扭過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曉陽,語氣冷淡地問:“你是誰啊?找楊科長乾嘛?”
李曉陽見他這般敷衍的態度,心裡有些不悅,但還是強忍著性子,儘量平和地說道:“我是新來的副主任,李曉陽,我找他問問我辦公室的鑰匙在哪兒。”
躺在沙發上的那個年輕人聽到李曉陽這麼說,像是突然被驚醒了一般,連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滿臉堆笑地說道:“喲,原來是李主任啊!呃,楊科長已經走了,不過他走之前交代了,您的鑰匙就在這兒呢,我這就幫您開門去。”
李曉陽微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把鑰匙給我就行。”說著,便從他們手中接過鑰匙,轉身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輕輕歎了口氣,心想這新環境的融入還真是任重道遠啊。這政府辦的人際關係和日常運轉,似乎比他想象中更為複雜和微妙。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儘快熟悉這裡的一切,站穩腳跟,把工作做好,同時也處理好和同事們的關係,讓自己能在這個新的崗位上順利地開展工作。
李曉陽緩緩放下手中那本密密麻麻記錄著會議要點的筆記本,疲憊地坐在辦公椅上,身體向後仰去,雙眼盯著天花板,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剛才那場決定他工作方向的會議中。他清楚,自己的分工已然明確,可這工作究竟該如何有條不紊地開展呢?
一時間,他的腦海中猶如一團亂麻,毫無頭緒。他深知,就這樣獨自苦思冥想,一味地閉門造車,恐怕難以得出什麼行之有效的辦法。在他看來,當下最好的途徑便是尋找一位經驗豐富的前輩請教一番,搞清楚這政府辦副主任的職責究竟該如何履行,工作又該如何順利推進。
而在他心中,最熟悉官場門道的,非自己的老丈人馬本亮莫屬。想到這兒,李曉陽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未婚妻馬旭靜的電話。電話接通後,他直截了當地問道:“靜靜,咱爸在家嗎?”
馬旭靜在電話那頭輕聲回答:“在的呢,你有啥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