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聽了，張著缺牙的嘴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小娃子，你是外地人吧？咱們西山縣的河可多了去了，可不隻一個黑龍河。上邊還有條青龍河呢，這碧龍河啊，算是青龍河的分支，隻不過這個分支比較大，所以看著也挺有氣勢。”
李曉陽再次點了點頭，將目光重新聚焦到老大爺的三輪車上，把話題拉回到蔬菜上：“大爺，我看您弄的這些菜確實挺雜的，您這是要拉去哪兒賣呀？”
老大爺臉上又浮現出那和藹的笑容，說道：“小夥子，我自然是要去縣城賣了。在咱這鄉下，除了縣城，彆的地方可不好賣掉這些菜喲。”
李曉陽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輛裝滿蔬菜的三輪車上，眉頭微微皺起，帶著一絲疑惑開口說道：“大爺，我瞧您車上這些菜，個頭不大，種類還挺雜的，這賣起來是不是不太容易啊？”他的眼神裡滿是關切，仔細打量著那些擺放略顯雜亂的蔬菜。
老大爺聽聞，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嗨，咋跟你說呢，這菜是真不好賣啊。倒不是說老百姓不買菜吃，主要是城管老是攆我們，我們都快沒地兒擺攤了。”說著，老大爺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委屈和無奈，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憶那些被驅趕的場景。
李曉陽好奇心更盛了，往前湊近了一步，追問道：“那城管為啥老是攆你們呀？是因為你們占的地方不合適嗎？”他歪著頭，一臉認真地看著老大爺，想要探尋個究竟。
老大爺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抱怨，說道：“小夥子啊，你不知道，縣裡倒是有個蔬菜市場，也讓我們去那兒賣菜。可那市場位置太偏了，四不粘八不靠的，根本就沒什麼人去。我們要想把東西賣出去，隻能在人多的地方擺攤。可城管又說我們占道經營，影響交通和市容，總是攆我們走。”老大爺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臉上的皺紋都因激動而顯得更深了。
李曉陽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附和道：“大爺您說得也在理，在馬路上賣菜，車來車往的，確實不安全。”他看了看旁邊的菜車，眼神中透露出擔憂。
老大爺撇了撇嘴，提高了音量說道：“不安全又能咋樣？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怕啥呀。可要是非得讓我去那沒人的地方，我這菜賣給誰去啊？”他攤開雙手，臉上寫滿了無奈與不甘。
李曉陽靈機一動，試探性地問道：“大爺，您聽說過在網上賣東西嗎？”他眼中閃爍著一絲期待，希望能給老大爺提供一個新的思路。
老大爺聽了，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抹略帶輕蔑的笑容，說道：“小夥子，你可彆小瞧我。我咋會不知道網上能買東西呢？我又不是啥都不懂的傻子。雖說我自己沒在網上買過東西，可我兒媳婦、我孫子他們經常在網上買呢。”老大爺微微揚起下巴，似乎在為自己知曉這些而感到一絲自豪。
李曉陽接著問道：“那大爺，您有沒有想過把您的菜也放到網上去賣呢？”他滿懷期待地看著老大爺，希望這個建議能讓老大爺眼前一亮。
老大爺聽後，先是一怔，然後連連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說道：“小夥子，你這一看就是不懂行。菜咋能在網上賣呢？網上的人天南海北哪兒都有，我的菜運到他們那兒，還不得全爛了呀！”老大爺覺得這個想法簡直太不切實際了，連連擺手。
李曉陽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大爺，我聽說現在有一種冷鏈快遞，他們用的車都是冷藏車，這樣您的蔬菜就算運得再遠也不容易壞。”他試圖用自己知道的知識說服老大爺。
老大爺卻嗤笑一聲，說道：“我可沒聽說過這個，誰知道靠不靠譜呢？再說了，就算行，那值當嗎？人家買個一兩塊錢的菜，還得搭上十幾塊錢的運費，這不是瞎折騰嘛，除非是傻子才這麼乾。”老大爺覺得這個想法根本不可行，再次否定了李曉陽的提議。
李曉陽還想再爭辯幾句，可老大爺已經轉過身去，開始繼續忙碌起來，嘴裡還念叨著：“小夥子，你玩你的去吧，我還得趕緊乾活呢。待會兒太陽高了，在城裡就搶不到好地方擺攤了。”說著，老大爺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把蔬菜往車上碼放得更整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