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娃和魯水蓮被兩條長手臂壓得抬不了頭,連眼睛都睜不開。
李三娃驚恐的說:“不瞞師傅,我如實說。
“師傅幫助我開張了李記布匹店,又娶了媳婦魯氏,我感恩戴德不儘。但魏記魯錦布匹店的生意要比李記布匹店的買賣好得多,我掙的錢僅能養家糊口,久而久之,我和媳婦眼紅魏記魯錦布匹店的生意,對您生出嫉妒和怨恨。心想,隻要您的魏記魯錦布匹店在,我的李記布匹店生意就沒法做,我的買賣就永遠好不了,我就一直競爭不過您。
“要我的生意在碭山縣城有起色,就隻能讓您消失。
“五年前的五月初,我聽到您去菏澤進貨,就與媳婦商量,在您進貨回來的路上弄死您。
“我也經常去菏澤買布,在菏澤至碭山的路上多次走過來回,我清楚最佳的殺害您的地點是天柱山那段懸崖路,因為在這段路上經常發生事故,多有馬車翻入複興河,車毀人亡。
“選擇在這裡殺害您,讓外人看起來就是發生了一起車禍,不會懷疑到他人。
“根據以往進貨經驗,我算到您五月初七會到達天柱山懸崖路附近。我和水蓮在這天早早趕著馬車,等候在天柱山懸崖路上。
“這天申時,您果然趕著滿載貨物的馬車到達天柱山懸崖路。我裝著幫您接貨樣子,跳上你的貨車。
“您手握皮鞭剛要下車,我將早已準備好的繩索套從您背後套在您脖頸,您絲毫沒有防備的跳下車,繩索套已緊緊勒住您脖頸。
“我使勁往後扯著繩索,您仰麵倒在地上掙紮,兩手欲抓套在脖子上的繩索。
“我媳婦見狀,立刻撲上來壓在您身上,抓住您手臂。您呼喊掙紮了一陣,漸漸沒了聲音,身子也停止彈掙。
“我依舊扯著繩索不鬆手,一會兒您就沒氣了。
“見您已死,我和媳婦快速將屍體拖到懸崖邊樹叢隱藏,把您車上的貨物全部轉移到我的馬車上,解下兩匹棕色馬,把您馬車的三輪車架從懸崖上推下去。
“但不巧,馬車架被懸崖下方的一顆大樹擋住,我不敢爬下去再推。我和媳婦把您的屍體抬上馬車,用魯錦蓋住,然後趕著馬車,拉著那兩匹棕色馬,向魯家莊村走去。
“我媳婦是魯家莊人,她哥哥就在老家務農。
“我和媳婦趕著馬車走到她家河邊的一窪稻田跟前,我倆預先在這窪稻田的一棵蘆柑樹坑,快速掩埋,恢複原樣。
“之後,我們趕著馬車,牽著兩匹棕色馬,向她哥哥魯水生家裡走去。
“我和媳婦走進哥哥家裡,告訴魯水生說,我們從菏澤進貨回來的路上,在天柱山懸崖路上撿到兩匹誰家丟失的馬匹,我們拉到縣城沒用,送給哥哥犁地用。魯水生很高興地收下了。
“我和媳婦趕著滿載魯錦的馬車,在天黑後走進碭山縣城。
“魏記魯錦布匹店因店主失蹤,無人經管,整體出售。我和媳婦湊錢盤下您的布店,把您拉運回來的一車魯錦投進店裡,改店名為李記魯錦布匹店,由媳婦魯水蓮經營。
“這樣,我在碭山縣城就有了兩家布匹店。這幾年生意一直不錯。”
聽完李三娃的供述,躲在木人魏子傑身後的曹玄已將李三娃所說全部記下。
這時,曹玄又用淮北語說道:“兩個欺師滅祖的狗男女,你們謀害師傅,搶奪貨物,霸去我的店鋪,恩將仇報,真是天理難容,按罪當誅,你們服罪嗎?”
李三娃又磕下頭去,哆嗦著說:“我認罪,我該死。”
藏在木人魏子傑身後的曹玄立即說道:“你們夫婦既然認罪,可在供述書上簽字畫押,我要把供書送給閻王。”
曹玄說著,把供書和毛筆悄悄遞給木人魏子傑。
木人將供書和毛筆扔到二人麵前,李三娃哆嗦著身子,顫抖地寫下他和魯水蓮的名字。
木人拾起紙筆,又遞給曹玄。
曹玄見大功告成,悄悄退出店門,趕著馬車走了。
李記布匹店裡麵的木人魏子傑兩掌打翻李三娃和魯水蓮,大踏步走出店門,追隨馬車而去。
待李三娃和魯水蓮又驚又怕的站起來到店門口觀望,木人魏子傑和店門外的馬車已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