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風剛剛出來時明顯沒有戴鬼麵具,這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嗎。
一年前,太安帝沒有任何前兆的給琅琊王賜了婚,定下了琅琊王妃,百曉堂自然單子不斷,打探琅琊王妃的不在少數。
隻是琅琊王蕭若風猝不及防的在朝堂上提奏了變革之法,啟瞬間暗湧不斷,甚至明麵上都有一些黨派摩擦。
百曉堂雖不沾朝堂事,但有些事情,明白清楚了才能不被拉入漩渦之鄭
姬若風當時隻是對琅琊王妃有幾分好奇,但相比之下,蕭若風的動作更讓他感到震驚,他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溫文爾雅的琅琊王能這麼大刀闊斧的啟奏變革。
誰知過了半年,他在堂內收整卷宗時,聽到了下屬間推脫打探“琅琊王妃”的消息,問了幾句,才了解到這“琅琊王妃”身邊暗處裡不知藏著多少暗衛,他們百曉堂的人還沒靠近呢就被發現了,更不必打探了,這半年過去,就知道琅琊王妃是灼墨公子的妹妹,是個女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姬若風一聽,這打探難度這麼大,好像比琅琊王還難探到,(蕭若風除了朝堂,就是雷夢殺家,柳月府上,偶爾去學堂。)他更好奇了。
於是百曉堂堂主接了這單,誰也想不到,他竟會在這單上丟了心。
姬若風接單半旬後,戈邪問了一嘴,他吞吞吐吐地推脫了幾句,戈邪也沒在意。
又過了一季,戈邪都忘了這事了,姬若風召集百曉堂暗探,宣布以後有關琅琊王妃“葉素靈”的單子,一概不接!無論是何條件都不接!
戈邪這才明白,出事了!
這子怕是有了彆的心思。
果然,戈邪暗自跟著姬若風,看他幾乎日日去雷府蹲守,也不進去,就躲在一處呆呆地望向一院落。
他戴著鬼麵具,戈邪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不過也不用看了,這明擺著他這子有了那個心思了嘛!
隻是,那可是琅琊王妃,他子注定要錯過的。
城外
姬若風拿著無極棍毫無章法的亂揮著,直到筋疲力儘癱倒在地,四周以他為圓心,擴出了一片荒蕪,樹木皆以攔腰而斷,驚飛了一陣鳥林。
他望著那輪皎潔潔白的明月,那麼近,又那麼遠。
淩晨
姬若風拿著一幅卷軸進入他房間的密室鄭
一進密室的正中間靠牆的櫃子上有兩個透明的琉璃盒,一個琉璃盒中放著一個殘缺的陶俑,依稀能看出來是一隻正在盤臥睡覺的貓咪,左耳缺了一角。
一個琉璃盒裡放著粉珠紫藤的珠翠,精致而美麗。
琉璃盒上方的牆上掛著一隻斷了線的,粉紅相間的錦鯉魚紙鳶。
他將卷軸打開挨著紙鳶掛在牆上。
那是一幅畫,是一幅少女蕩千圖。
櫻粉的紗裙隨著秋千的搖曳輕颺在空中,她像一隻春的燕子,不停的飛來飛去,發出令他心神愉悅的笑聲。
她蕩秋千時有些用力,額上還滲出了星星點點的汗珠,嬌柔而美麗,恰如那嬌嫩柔軟的花朵上綴著顆顆晶瑩透明的露珠,讓人心生憐愛。
姬若風哀傷苦澀地癡望著畫卷。
他的感情就像那畫中落了滿地的荊桃落葉,沒有開花,隻有一地的金黃。】
雷夢殺:“靈兒丟的粉珠紫玉釵?那個陶俑是靈兒和寒衣做的失敗品吧,不是扔了麼?還有那隻紙鳶,放的太高了斷線了!原來都是你在搞鬼啊!”
姬若風無話反駁,他知道“姬若風”為什麼不去搶,那道聖旨和“琅琊王妃”的名頭實在是太棘手了,他無法訴內心的愛戀,隻好暗地裡收集和她有關的東西來一解相思之苦。
其實姬若風就出手過一次,他在暗處用暗勁割斷了那條風箏線,割斷那條線的時候他在想,如果她去找那隻紙鳶,他就出手和蕭若風搶!如果她沒有去找,那他就熄了自己的心思。
葉素靈是要出去找的,恰好蕭若風提著知味觀的蜜餞乾果來,她嘴饞知味觀的蜜餞,就是還得排隊等費時間,昨剛在飯桌上隨口了一句,今日蕭若風下完朝就去知味觀等著了。找紙鳶的念頭被蜜餞的酸甜香氣給掩蓋下來,她一口一個蜜餞塞的臉頰鼓鼓,還不停的著蕭若風的好話。
【新春
從琅琊王府到雷府這段距離十裡紅妝,沿路的兩旁繁花怒放,街道上所有門窗都係著紅綢的紅花,路旁林立著維持秩序的士兵,儀仗的前方還有散財童子提著喜籃往兩邊撒喜錢,湧動的居民紛紛喜氣洋洋著吉祥話,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去觀望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婚禮。
一陣春風襲來,漫飛舞著粉色的櫻花花瓣,如雲似霧,悠然飄落,像是下了一場粉色的雪。
在暗處的姬若風戴了一個紅玉金絲冠,目光纏綿眷戀的望向那漸行漸遠的喜架,他那未始即終的愛意隻能儘數埋藏在心底。
接親的師兄弟們還洛軒這場櫻花雨弄的挺不錯的,洛軒反問“不是你們弄的麼?!我要弄就弄香氣馥鬱的徘徊花了!”
接親的隊伍又暗自警戒起來,到琅琊王府後雷夢殺和墨曉黑又仔細篩查了一遍全府上下的人員,柳月一行人在明麵上接待宴客,時刻關注著蕭若風的那些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