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唉,就我們那個執行長叫什麼……呃?”
“張德魯斯,狂魔。”
“對,就他。你,你認識他?”
“嗯,我們兩個當年見過。他當初也想讓我加入葬儀社,不過我拒絕了。”
“我去,為什麼啊?”
“不為什麼,硬要問的話,就是複仇。”
“複仇?跟誰啊……”雲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怡情一巴掌給扇過來了,“還傻傻的發呆乾神馬?啊!下雨了,把這個塑料袋蒙上先。”
雲陽懵懵的接過怡情手中的白色塑料袋,怡情看他磨磨蹭蹭的,那氣是不打一處來,“清醒點兒大哥,雨都下大了!你還在哪兒傻傻的挨淋乾什麼?感冒了這兒可不好治啊。”
雨開始大了,天邊雷聲滾滾,密集的雨線把那蒼翠的群山都蒙上了一層白霧。雨點打在塑料布上,噠噠噠的,很解壓,很助眠。
黃色的火車在群山中遊走著,吭哧吭哧的,像一條殘腿的老龍。雲陽低聲叫了叫葉雲峰,後者根本沒有什麼應答。
怡情有些擔心的問他:“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反應這麼遲鈍呢?”
“沒,沒什麼,發發呆,中中二。”雲陽回答道。“感覺這雨中的景色挺美的。”
“中二,你都這麼大了還中二?唉,是真搞不懂你們男孩兒啊。”
“嗬嗬,男孩子都這麼個樣,那時候我兒子更他這麼大的時候,也是天天的發呆,當時給我急的,男孩子嘛,這些都正常。”旁邊的大媽說。
“哦,原來全世界的男孩兒都一樣啊。”鹿鳴感歎著。
“這雨怎麼說下就下啊,下午坐車的時候,天氣還很好啊。”
“嗯,這兒的氣候就這樣,算下來,已經到雨季了啊。說起來,坦桑尼亞的角馬們該遷徙了吧。”大媽說。
“角馬遷徙?”三人的興趣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對,每年啊,一到這個時候,那來自塞倫蓋蒂大草原的角馬們會向馬賽馬拉大草原遷徙。那場麵,你們外地遊客真的值得一看。”
“嘶,唉,為什麼角馬要到雨季的時候遷徙呢?平常都不…”鹿鳴問。
“唉呀,小鳴啊。你這問題問的,那你為什麼一定要在中午吃飯呢?”雲陽多少有點兒被鹿鳴的問題給乾笑了。
“因為中午有飯啊。”鹿鳴回答道。
“那不就得了嗎,角馬遷徙也是為了去吃飯。你想啊,角馬吃什麼?”
“草。”鹿鳴和怡情回答道。
“對啊,那草什麼時候長的快呢?”雲陽又問。他旁邊的大媽嗬嗬的笑著。
“下雨的時候啊。”
“那不就得了嗎。人活著是為了吃,馬活著也是為了吃啊。所以說,沒什麼複雜的,就是為了生活嗎。”
“好,唉,你怎麼變得哲學起來了呢?”怡情有心逗他。“這可跟你的形象不一樣啊。”
“哇靠,我當年最喜歡的就是哲學了。”雲陽也是那種蹬鼻子上臉的貨色,分不清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