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儒帶著洛婖怡走進了一個側門。側門裡交接的是個護士,馬儒對護士說了一些大致情況,然後,那個護士就帶著洛婖怡來到了更衣室,那裡有準備好的無菌衣。
洛婖怡換上無菌衣,然後跟著上麵護士的指示,完成了消殺工作。完成完消殺工作後,在“滴——”的一聲警報後,擋在她門前的鐵門也緩緩地開了。
“最多隻有十分鐘哦,記得我給您說的那些,有些設備不能動,還有病人身上的管子,也千萬不要動啊!”耳麥中,傳來了馬儒的聲音。
洛婖怡對鏡頭比了個oK的手勢,接著便抬腳走進了IcU重症監護室。
監護室裡麵不大,堆滿了各種儀器。她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她知道,那些儀器在全力維持著自己兒子的生命。
很快,她便看到了葉雲陽。
葉雲陽靜靜的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他身上插滿了管子,特彆是鼻腔和口腔那裡,分彆有兩根一大一小兩根插進了他的體內。
雖然,早在這之前,馬儒已經將實際情況給她說了,雖然,早在這之前,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她實際見到葉雲陽的那一刻,那些辛苦建立的心理防線也在瞬間被摧毀了。
她鼻子一酸,淚水迅速的模糊了她的視野。她快步上前,來到了雲陽身邊,俯身看去。雲陽深深的陷在單人床中不省人事,白被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身體,僅留了一個腦袋露在外麵。
他老了,洛婖怡幾近哽咽,她差點兒就沒認出來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孩子。他的頭發一半都已經白了,所以看上去灰灰的。右眼睛那裡纏著紗布,馬儒說他的右眼因為受傷嚴重而被摘除了。
他很瘦,所以顯得顴骨很高。馬儒還說他營養高度不良,一米九五的人,體重卻隻有一百來斤都不到。
在這八年中,她曾經想過無數遍兒子八年後的樣子,但實際看起來,她覺得,自己的幻想幼稚的過了頭。
這還是那個曾經高度粘她的小跟屁蟲嗎?
洛婖怡拚命的想把如今這個葉雲陽的形象和小時候那個愛往他懷裡鑽的小孩形象結合起來,嘗試了幾次,無疑都是以失敗告終。
她忘不了之前雲陽看她的眼神,那種畏懼,驚恐,和絕望,以及那層隱藏不住的哀傷。
伴隨著雲陽的形象在她心中一點一點的破碎,她終於控製不住了自己,放聲大哭起來。
“兒子,媽媽對不起你啊………”
(普通病房)
鹿鳴的爸爸已經和怡情的爸爸聊上了,幾位神湊在一起,那話是說也說不完。怡情也有了精神,跟她的老媽說起了分彆這幾年發生的一些事。
怡情的母親是管陽光這一方麵兒的神明,母女兩人很像,不說百分之九十吧,至少也是個百分之九十九,但是怡情的母親比怡情更成熟,有一種少婦的味道,倆人說起話來看上去倒像是一對閨蜜。
怡情的父親是個將軍,管理一些軍務,和鹿鳴老爸是同事,級彆嘛,自然還是怡情老爸的高些,鹿鳴老爸頂多算是個參謀,算是個輔助。倆人聊的來,聊的很開,天南海北的一頓亂侃。
鹿鳴的媽媽還保持著當時二人分彆時的樣貌,年輕漂亮,她坐在他身邊,邊給他剝橘子,邊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他們都有一段時間沒說話了,所以一說起話來,那自然也就格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