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凜冬20(1 / 2)

Hello,執行官 0040120 2549 字 15天前

隨著煤堆的震動,雲陽也漸漸的握緊了拳頭,看來一會兒必有一場惡戰。

然而,命運之神再次眷顧了他,鏟煤的動靜小了下去,伴隨著那人沉重的腳步,這驚險的一幕終於終結在了車門合上的哢噠聲中。

等那些聲響完全歸於沉寂後,雲陽這才小心的出了口氣。敢情是挖些煤啊,估計是守鐵路的大爺或是大姐沒煤燒了,在這列車裡薅點兒羊毛。

實際上這種事也常見,他們挖的也不多,損耗算在路途裡,並不會對之後的交貨產生多大影響。

這時,車身一陣晃動,伴隨著劇烈的離心力,這輛火車終於是開起來了。

雲陽從煤堆裡又鑽了出來,趁著早晨的涼風,簡單的清理一下身上的煤渣,站在煤堆頂上伸個懶腰。

昨晚睡的還行,主要是沒多大壓力,抓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跑出包圍圈了,他現在可以說暫時是安全的。

從包裡摸出那半瓶紅茶,簡單的灌了幾口,又摸出之前那老板送他的包子,大口大口的咬著。

不一會兒就對付完了,收拾好,抬鼻子一聞,空氣中竟然開始出現了一種魚腥味兒。

再看車前的藍天,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不時有幾道黃色和藍色的火舌在雲裡翻滾。列車兩邊翠綠無邊的玉米地一個勁兒的往前延伸,好似那不怕死的士兵,直麵那墨色的天命。

雲陽罵了句娘,他就知道,命運總喜歡這樣對待他,先是朝著他腦袋上給他重重的一巴掌,把他扇個踉蹌,然後再扶起他,裝模作樣的給他拍拍身上的土,然後給他一顆糖。

他媽的,這是碰上雷雨天了,沒辦法,還是受著吧,咋也沒料到有這情況啊!

傾盆大雨嘩啦啦的傾瀉下來,下的極大,就雲陽卻感覺,好像那整個世界都白了,無數道白線交織在他的視野中,巨大的雨點打的他藏無可藏,不消一會兒的功夫,他渾身就已經濕透了。

風更大了,他想,要不是葬儀社衣服裡設置的恒溫裝置,這樣淋下去,他估計得得上個失溫症。

唉,沒辦法,隻能受著,誰讓他一出生就是這個世界的公敵呢?

雲陽不知道雨是啥時候停的,他隻知道在雨下的最大的時候,他跳車了。

中牟比他想象的要更早到達,應該是車速快的緣故,他盯著手環上的定位,在離中牟還有三十裡地的時候,他瞅了個時機,一翻身就從那積水嚴重的車廂裡跳了出去。

摔的不輕,他是一屁股坐在水泥裡了,慣性又大,他把握不好分寸,順著那濕滑的泥地是一陣翻滾。

終於是停下了,他忍住渾身的巨痛,以及下肢的麻木,艱難的支起身子,目送著漆黑的列車駛向那片潔白。

他揉了揉被雨水模糊的雙眼,從泥地上掙紮起,好家夥,他瞬間從一個非洲黑人,變成了一個亞洲黃人了。

狼狽到了極點,雨水打在他身上,跟開了淋雨一樣,泥漿混雜著煤灰從他身上衝刷下,順著褲腳隻往下淌。

身上唯一防水的就剩下他腳上的鞋了,可以說全身上下,唯一乾的,就是他腳上的那雙頂級防雨靴了。

他點開了導航,辨彆了一下方向,又鑽進了玉米地。

這邊的鹿鳴和怡情已經收到了雲陽的回信。收到他回信時,怡情正在酒吧裡和幾個朋友K歌兒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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