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對夫妻基本從昨天對於兒子的哀傷中複蘇過來,雖然他們兩個人的眼皮紅腫著,昨天睡覺時一定沒有少哭過,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至少兒子腦袋還在,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那四個洋人於是高談闊論起來,這四個也是昨天到了冥界,經過三層後死了一半,隻剩下五個人。瑪門那裡,他們都賭了,一個人為此還死了,其他書友正在看:。幸好他們抽簽抽得還運氣,抽中了讓彆人受過,於是四個人都將最矮最弱的同伴給當了祭品。
那個喝著生牛肉的壯漢,斜眼輕蔑地看著那些不同的人:“看來今天結束後,有會少掉幾個。”
那個說她們是排骨的男人也表示出了輕視:“我還以為都是白種人,沒想到這裡還有黃種人。”
於是四個人又聊起了身邊各種有色人種移民的事情,大多是用諷刺的口吻,有點刻薄和惡毒了。
終於離得最近的張若姍聽著惱火了,猛地將手中抹黃油的餐刀拍在了桌麵上,嚴厲地指責道:“請尊重一下其他人!”
剛才那個頻頻親吻男友的女人,先回過了神,反駁道:“難道我們說得不對,你們難道不是影響治安的主要因素?”
“當然不是!”張若姍氣紅了臉,要開始辯論,就聽到旁邊程千尋開口了。
“何必要說什麼呢?我們快點吃吧,彆人生怕吃成一頭豬,所以嘴巴閒著哼哼幾聲。”程千尋不溫不火地邊吃邊道:“生什麼氣,愛說就說去吧,幾千年前,也許所謂的外來者,正羽扇綸巾地念誦著詩,或者坐在花園裡彈著琴作十四行詩時,他們還掛在樹上。好不容易進化到了現在,也要給他們一點說話的權力!”
張若姍因為重生略微呆板的臉上,突然展開了,猛然笑了出來。她不再說什麼,繼續吃她的東西。
這話夠厲害,四個家夥中,兩個女人立即就叫了起來,而兩個男人則跳了起來。
那個喝生牛肉的男人猛地衝到程千尋跟前,拿起她麵前的盤子就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這個家夥足有一米九,二十多歲,正好是容易衝動的年齡,外加原本就是衝動的性格。身上的肌肉都快把他的白色短袖汗衫給撐破,平時裡很難見到這樣的壯漢。
其實這家夥長得還可以,是討女人喜歡的那種。隻可惜,東方人還是比較喜歡含蓄文明點的。
張若姍嚇得臉色都白了,但依舊站起來,大聲地斥責:“你乾什麼?道歉!”
“果然還沒進化好!”程千尋用餐布擦了擦嘴後,側身對著身後那個拿著權杖的男人,不溫不火地道:“總管,你的客人對你的客人不敬,砸了你精心準備的食物,你說應該怎麼辦?”
拿權杖的男人塗滿胭脂和粉的臉笑眯眯的:“可是我沒有惱,你們倆都是我的客人,既然這樣,兩位自行解決好嗎?”
那家夥一聽就一把抓住了程千尋的衣領,象抓小雞一般的把她抓了起來,瞪著眼睛,一臉的凶相:“現在還要道歉嗎?”
都死過一回了,還怕個球!
程千尋冷冷地看著這個人,膽汁猛地冒了起來,一改往日乖乖女形象,手往旁邊一探,抓起桌麵上還沒喝掉的半杯牛奶,對準這家夥的臉就潑了過去。當然這樣還不算完,事情既然要做,就要做絕了
她騰空的腳抬起,用膝蓋對準對方中間位置猛地一撞。。。就連張若姍都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了。
“噢~!”這家夥一聲狼一般的嚎叫,手立即就鬆開了。
隻見他象喇叭一般翹起的嘴倒吸著涼氣,五官扭曲的臉有點滑稽,捂著自己的命根子象煮熟的大蝦一般,彎著倒在地上,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動都不能動。
程千尋將手中的空杯子,重重地擱在桌麵上,隨後努力保持冷靜地對躺在地上,比她高出至少一個頭的大塊頭柔聲地,說了她自己都認為很有水平的話:“不必道歉,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