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走進了大門,院子中央又堆起了柴火,一句焦黑的屍體擺放在柴火堆上。可能實在是太難看了,所以身上蒙著一塊白布,隻露出兩隻燒得肉都萎縮的瘦骨伶仃腳來。而其他三人正圍在柴火堆旁,雙手交叉放置在胸前,頭微垂、閉著眼睛不停地做著禱告。
看到他那本拉丁語的聖經被放在身體的胸口,再加上斯內德的解釋:“我們用神聖的聖經壓著他,他一定就再複活了。”
修士那個高興呀,又一次的展示神的力量的時候。
火又一次的點燃,修士念著禱告詞圍著火堆慢慢轉,就在火堆旁、在修士神叨叨地念念有詞中,程千尋他們帶著悲哀地看著泰德的屍體在火中化為了灰燼。
當火堆還有餘火時,斯內德對著戈登和魯道夫道:“你們兩個送神父回教堂。”
可以不用自己走了,修士當然樂意。他坐上馬車後,斯內德輕聲道:“親愛的神父,您辛苦了。你腳邊是一點點小意思,希望能表明我們對天父的忠誠。”
修士低頭一看,在馬車中放著幾樣精美的瓷器,有碟子有花瓶。東方的瓷器在這個時代可是非常值錢的,甚至比銀器還值錢。他立即笑開了花:“哦,天父一定會感覺到你們的忠誠。”
就這樣完了?其中一個刁蠻村婦不甘心地道:“神父,我家屋頂怎麼辦?”
“得了!”修士坐在馬車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家的屋頂多久沒修了?根本不是騎著掃把的女巫乾的,你還是催促你家的懶鬼男人抽空爬上去修吧。還有你家的雞,好看的:。一定是黃鼠狼乾的,晚上把雞全部趕進房子裡,看著它們就不會死了。這裡的人都是正直善良、信仰天父的有教養人,不準你們胡說八道、誣陷這樣的好人。”
斯內德立即附和:“噢,是的,最為親愛的神父。我們一定會謹受你的教誨。多多表示我們對教會的忠誠!”
已經撈到好處的修士滿意地道:“那麼就散了吧,馬夫,走吧!”
魯道夫於是一揚鞭子,在兩匹馬的上空打了個響鞭。馬走了起來!
村民見事情結束了,也隻能散了。但晚上茶餘飯後又有了可以聊的事情,在沒有電視、沒有其他娛樂活動的夜晚。談論重新燒巫師焦黑的屍體,遠比摟著不洗澡、發臭的腐肉“啪啪啪”的更有意思點。而且在醫學條件落後的中世紀。孩子死亡率一定高的驚人,活著也是多一張嘴,添加負擔。
回來後,傑弗裡不滿地道:“你們就不怕魯道夫去告密?”
程千尋輕聲嗬斥道:“不是戈登跟著?”
傑弗裡冷笑了起來:“戈登?他這個蠢貨,腦子連我都比不了,更彆說這個陰險的老變態。”
站在旁邊的雷格爾也罵了:“說話小心點。誰是蠢貨?不要忘了你的嫌疑最大!”
“不就是溜出去玩了?”傑弗裡越發舌頭象刀一般鋒利:“這次魯道夫出去了,到時修士又帶著一大幫的臭肉來燒死我們時候,我可以脫乾係了吧?就等著我們誰先被燒死。剩餘燒得半熟的人勝出!”
傑弗裡側頭看了看程千尋:“聽說女人和孩子最先死,女人脂肪比男人多。”
“閉嘴!”程千尋聽得頭皮發麻,側頭氣得狠狠罵著:“如果我是你媽,一定在你隻有土豆大的時候,就算沒有醫院,也要用手捶肚子,把你給捶下來。”
斯內德用力關上門走了過來:“忙了一天就是忙燒屍體,至少泰德死後又讓我們奪過一劫。準備晚餐吧!”
“等魯道夫回來後,再好好翻翻這裡有什麼值錢的。”程千尋想到明朝的花瓶和瓷器就感覺到又氣氛又痛心:“說不定這個混蛋不久又要來了,到時需要用財富的‘信仰’來塞住他的貪婪。”
大約半小時後,戈登和魯道夫駕著馬車回來了,從天色上看,也已三點多了。
這個氣候應該在秋天,天大約六點左右黑。所以要加快速度,不能等到天黑了,摸黑乾活。
早餐吃得不多,早就饑腸轆轆的了。雞蛋用於番茄炒蛋,這樣也算是個菜;黑麵包黃油、表皮已經半硬的肉乾用水煮開、加卷心菜土豆燒湯。
坐在餐桌旁,大家邊吃邊想著的是,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又會輪到哪個人倒黴。
總仿佛每個人的頭頂都懸掛著達摩克利斯之劍,危險隨時都會來,死亡如影隨形。
吃完飯,斯內德很是無聊地道:“現在上去一定又睡不著,要不我們打牌怎麼樣?”
“這裡哪有什麼撲克牌。”程千尋倒了一小盆熱水進了洗澡間。這裡不準洗澡、甚至連臉都不準洗,但**處總可以暗暗的擦一下吧,反正那裡彆人看不到。如果天天不擦一下,真不知道會臭成什麼樣子。正不知道那些人,怎麼忍受得了,感覺中世紀的愛情根本就不存在。
等洗完出來後,看到幾個人居然真的在打牌,雷格爾出了張牌解釋道:“一百多年前就有紙牌了,怎麼樣,一起玩吧!”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玩了!”程千尋隨手擱下盆,也興致勃勃地加入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