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白色的粉末從子彈裡倒了出來,哈羅德小心翼翼地用小手指沾了點,放到鼻前嗅了嗅。
“這是什麼?”斯內德從包裡去取出了好多東西,除了槍支以外,還有十字架、蠟燭,以及一瓶水,不用說一定是聖水了。他苦笑了起來:“顯然主題已經定了,是鬼屋。”
哈羅德此時在大家驚愕中,將粉擱進嘴裡,很肯定地道:“是鹽。”
“鹽?子彈裡放鹽乾什麼,難道想射入人體後傷口疼痛?”泰拳手巴頌一愣。
“這種子彈根本連皮膚都打不穿。”魯道夫也試了試:“果然是鹽。子彈從槍膛裡射出後就會爆炸,最多讓人感到疼痛罷了。”
“據說鹽能讓鬼魂的速度慢下來。”哈羅德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我經手的一個案子就涉及這個,正好知道。”
“我也看過片子,鹽能驅趕鬼魂。”雷格爾想了想後道:“如果碰到冤魂,就找到它的屍體,然後撒上鹽燒了。”
“有鹽了!”斯內德舉起一包白色,大約有兩斤重:“那麼多鹽應該不是給我們煮壓縮餅乾糊用的吧?”
“十字架、聖水,就差銀器和木頭尖刺就可以全套恐怖片!”雷格爾翻了翻眼,對於歐美的神鬼片還是稍微有點了解的。
“有了!”魯道夫從斯內德手中拿過他剛從包取出的小刀,鋒利的刀口反射著微弱的燈光:“這是銀塗麵的,需要尖刺木樁嗎?我幫你削一個。”
程千尋往包裡再翻了翻:“不知道黃裱紙、雄黃、朱砂有沒有,再來個希伯來星、佛像、濕婆神,那基本有全世界一大半宗教的驅鬼用品,。”
“沒有了,就這些!”斯內德將包拿起倒了倒:“應該就是死的鬼,沒有大蒜;應該沒有東方的鬼。”
“有東方的鬼就簡單了!”程千尋越來越感到事情難辦了,微微摸了摸額頭:“房間裡擺上個鐘馗、關公;門口貼上左右兩位門神,家中百無禁忌。”
“還有什麼說說,還有什麼能驅鬼的。”斯內德好奇地問,看到有些人看著他,於是解釋道:“管它東方還是西方的,隻要有用就行。”
這也是,現在隻管有用,程千尋撓著頭皮狠狠想:“驅鬼嘛…撒豆驅鬼,據說銅錢劍、柳條能驅鬼。”
“這些東西這裡可沒有。”魯道夫在大約六十平米的地下室轉了起來,這裡四周都放著架子,在高高的三層架子上整齊地放著一個個用福爾馬林藥水泡著的標本。
巴頌一直是貼在霍根身邊,提了一句:“據說我老家用黑色的東西驅鬼。”
這下程千尋也想起來了:“有,黑狗、黑雞、黑貓的血可以辟邪。”
聽得斯內德直皺眉:“這些東西真能辟邪,我怎麼感覺象是黑暗教派召喚魔鬼的儀式?彆說驅鬼了,大約沒鬼也能把鬼給召來。”
這就是東西文化差異,血一直是祭祀撒旦的祭品,東方卻用來驅鬼,要不是目前氣氛陰森恐怖,還真是好笑。
“上去吧,如果要黑色東西這裡也有!”魯道夫手指敲了敲一個玻璃罐,發出清脆的聲音,而裡麵泡著一隻烏鴉。
雷格爾、拳擊手霍根和國際刑警哈羅德各拿起一個包,大家準備回去。
“嗞嗞…嗞…”上麵的燈突然一暗一亮,並發出聲響來。
“怎麼了?”泰拳手巴頌成了驚弓之鳥,什麼風吹草動都嚇得半死地往隊友霍根這裡躲。
“行了,彆象個娘們!”邁克不耐煩地罵了一句:“你緊張兮兮的,弄得彆人也會跟著緊張。是電壓不穩!”
明明知道原理,可總覺得很嚇人。四周的那些標本仿佛在一明一暗中隨時都有可能複活,衝破玻璃,帶著渾身的摩爾馬林味道撲過來。
“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快點走吧!”邁克雙手插著褲袋,往樓上以輕快地步伐走去。
“還要搬被子。”魯道夫也跟上去:“其實乾乾活也能排解,至少不會胡思亂想了。”
程千尋繼續勾著斯內德的胳膊,有隊友可真好,有了依靠、感覺到安全,她也樂於小鳥依人。
在時而忽暗的破燈光下,邁克才走了一半樓梯,又有狀況了。
“啊,救命,啊…”巴頌就象踩了尾巴的狗,一下跳了起來,緊緊抱住了身邊比他高出一個頭的霍根,嗷嗷尖叫了起來。
“又怎麼了!”霍根有點尷尬地看了看大家,用力掰開環住他腰身的巴頌雙臂:“說呀。”
“你這g友…”邁克氣得轉而往下快速走,硬是在狹小還一路站著人的木樓梯上擠了下去,一把扯開巴頌,對著吼著:“我早晚被你嚇出心臟病,而不是鬼。說,這次又怎麼了?”
巴頌害怕顯然不是裝的,如果說剛才他麵如紙白,現在的臉色那絕對比屍體好不了多少。他顫抖的手指指著一處,這裡四周都是標本架子,手指出的也不例外:“動,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