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避雷針刺穿了巴頌的胸口,在他背後還露出一截來,鮮血從他身體下緩緩地流出。
大家無法去救他,魯道夫無奈地道:“去找棍子,竹竿什麼的。不夠長就用魚線接起來,把他撈回來吧。”
撈回來的也不是活人,而是屍體!巴頌顯然是不行了,嘴裡也有血流了出來。他的臉側靠在地上、麵對著大家、瞪著眼睛,可眼睛裡的光芒越來越弱。
看著一個人正在死去,可自己卻無可奈何的感覺真的不好,程千尋捂著嘴,如果她把手放下的話,一定會被人看到她嘴唇在顫抖。巴頌還很年輕,就因為年輕才會時常犯錯,邁克就算在莽撞,至少還能聽團隊的一句話。
撈回屍體的原因也很簡單,接下來的四天,總不能任由屍體在門前趴著。這裡不分白天和晚上都有有霧,濕度很高,屍體大約三天就發臭了。就算熬到第八天,還未聞到屍臭,每天晚上想想有個隊友屍體趴在門前,就夠讓人瘮的慌。
巴頌終於最後抽搐了下,目光呆滯、眼中所有光芒都消失。他終於死了!
程千尋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而霍根也隻能微微歎氣。
四點半的鐘聲敲響了,而巴頌的屍體在薄薄的霧中,跟著薄霧一起漸漸變淡了,越來越淡,當隻有半指高的霧最後褪去、他也消失無蹤。
“找不到竹竿或者鉤子!”四處在找尋能把巴頌弄過來工具的雷格爾過來了。他一看門前。頓時愣住了。
門前除了一根插在地上的避雷針,什麼都沒有。而血跡也被吸收進入土壤裡,地上除了一灘濕潤泥土,還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切。
“這裡什麼都沒有,看來要拆家具了。”斯內德聲音從後麵傳來,並伴有翻箱倒櫃的聲音。
“不用了!”雷格爾扭頭對著後麵喊了一聲:“他不見了。”
“確實不見了。”程千尋臉撇了撇剛才在身邊的霍根:“他就這樣慢慢消失。最後不見了。”
霍根點了點頭:“是的。”
“又不見了。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再出現。他這次應該死透了吧?”邁克冷嘲了一下,顯然此時是不合時宜的,其他隊友都用異樣目光看著他。
程千尋嚴肅地道:“人一旦死了,任何事都隨著生命一起結束。這就是死者為大的道理!巴頌的死不是用來聊天的,吸取教訓才是最重要的。”
邁克舉起雙手,還算誠懇:“行,我錯了,好看的:。抱歉。抱歉行了吧。”
哈羅德轉過身:“那麼就不要再對著空蕩蕩的門口,除非能把他看回來。”
此時天空開始慢慢放亮了,天色呈深色的灰白,空中雲又低又密。
“天快亮了,大家休息,吃東西!”魯道夫也轉過身。
最後看了眼門前插著的那根避雷針,雷格爾關上了房門。
少了一個人。食物就充裕了起來。可沒人有胃口再多吃一點。大家都在想著巴頌的死。
巴頌這一層的表現並不好,可以說非常的爛,他在其他層也許憑借著腿腳能逃得快、打得狠。可到了這裡,完全就變成了綿羊。還時不時鬨失蹤,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死得都莫名其妙,從樓上跳下來。被避雷針插死了。
“好吧,我們來分析一下。”反正腦子在想。不如全部說出來,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麼。程千尋拿著壓縮餅乾的手,指了指那個已經傾斜的鐘,它雖然都倒靠在了旁邊的牆上,但下麵的鐘擺依舊不停地來回晃動著:“這個鐘等於是個報時器,不管告訴我們目前到了幾天,還剩下多久。另外的功能就是,目前的鬨鬼都是準點後發生的。”
“並且無論白天和黑暗,二十四小時無休,想到什麼時候鬨,就什麼時候鬨。”雷格爾補充了一句。
魯道夫也有自己的看法:“我用了不下十種方法計算下一次可能的時間,確定沒有規律。”
斯內德回答道:“上麵的喜好就是規律。但撒旦還是仁慈的,每次鬨完,多則六小時、少則二小時,多少還是給我們休息時間的。”
“其實等待更嚇人!”邁克也加了一句,確實等待就是種煎熬,特彆是不知道下一個整點會不會鬨鬼,會出來什麼鬼,一切都是未知數。在如此寂靜的環境下,等待不是恩賜,反而是種折磨。
邁克嘴角微微翹起:“還有一點就是,女鬼居多!”這下大家忍不住笑了笑,氣氛稍微輕鬆了點。
“其實差不多。”霍根笑著反駁並補充道:“差不多一半,我感覺好象鬨得越來越厲害,現在房子都呈兩瓣了。”
霍根微微歎氣:“巴頌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