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融化後,水開始一滴滴往下滴,慢慢的冰水越來越多,沿著留有冰層的牆壁往下淌。。不光如此,外麵開始下起雨來,加上雨水,不一會兒地上的水已經有半寸厚,樓上的水也一個勁往下流淌,整幢房子從水晶宮變為了水簾洞。
鋪在地上的被子和身上蓋著的都已經全部濕了,牆上冰封的女鬼已經解凍“啪嗒”的掉在地上,微微抽搐著;而那隻斷手剛一解封就跑了過去,爬到了女鬼身上避開滿地的積水。
燈因為潮濕,變得時而亮時而暗,不時火花四濺,可還是能照亮。
魯道夫站了起來:“我們不能呆在這裡了,如果氣溫再一個下降,我們都能凍成冰塊。”
可不呆在房間裡,又能去哪裡?水往低處流,那麼人就往高處走。大家扔下早已起不到預寒作用的濕被子,忍著寒意未消的氣溫,抖抖索索往門外走去。
走廊上的水都成了小溪了,感覺就象進入了哪部沉船災難片裡,水不停湧進船艙內的樣子。
大家往前走去,走到樓梯口,往下看去,下麵的積水更深,大約都快到膝蓋了,那個鐘下麵一小半都浸在水裡,從昏暗不定的燈光中,可以看出現在已快二點了。無論是冰雪,還是近一半浸在水中,這個鐘始終都在走著。好似提醒著他們,時間每分每秒都在流逝,隻要熬得住,總會到規定時間的。
斯內德身高臂長。將通向閣樓的懸梯拉了下來,大家往上去。
身上全濕了,加上這裡的水都是剛融化的冰雪水,寒冷可想而知。程千尋隻感到渾身都快凍住了。幸好有隊友幫忙,這才扶著樓梯上去了。上去後,伸出手,幫著拖著傷腿的魯道夫拉了把。
“好冷,冷。。。”站在隻剩下一半的閣樓上,大家都凍得抖抖索索。外麵的雨還在下,聽聲音好似越下越大,簡直就象是水盆裡的水傾斜而下。。
也幸好整個房子還剩下一半,讓他們又藏身的地方,被雨淋著、又是那麼低的溫度。不用多久就會凍僵。
“哢嚓~”一個閃電劃破黑暗的天空。從毀損處望出去。大家立即驚呆了。外麵世界已經是汪洋一片,水都快沒到樹梢,鬼屋就象洪水中的一個孤島。
“會。會不會淹沒,這裡?”身體如此壯實的雷格爾聲音也顫抖著。
這可是最壞的結果,水沒到樓頂,大家一起被淹死,好看的:。
可這應該不大會發生,因為他們還有斯內德在。。。魯道夫雙臂抱緊了自己,抖抖索索地,吐出的氣體都是有著白霧的:“上帝之身應該隻有一具吧?”
上帝之身據說是按照最完美的比例造出來的,隻希望千萬不要再造出來一具。如果是這樣的話,斯內德就沒活下去的必要了。程千尋趕緊地道:“上,上帝不是隻有一個。。。再弄一具出來。就,就。。。”
應該沒詞了,那麼冷,腦子都能凍僵了,雷格爾趕緊地接上:“就不是獨一無二的,不,不是獨一無二的東西,怎麼,怎麼配得上尊貴的撒旦身份?”
這個理由好,斯內德趕緊地道:“就,就算再弄出來一具,沒,沒有比較,怎麼知道哪個更好?”反正先活過此層再說。
“我,我們不能這樣。。。”魯道夫左右看了看後,開始動了起來。
閣樓被毀了一半,但沒有毀掉的地方,原先的東西還在,一堆堆蒙著布。
“嘩~”魯道夫將最近的一堆東西上的布扯下,裡麵是一口梳理著的棺材,裡麵躺著一具全身裹著亞麻布的埃及木乃伊。
魯道夫根本看都沒看一眼這滲人的東西,拿著布命令著:“幫,幫忙,生火!”
火能帶來光明,更重要的是取暖。大家於是忍受著身上的寒意,開始收集布。
“嘩~”一塊布撩開,是人體骨架;“嘩~”另一塊布撩開,是一堆斧子之類的工具。。還有書櫃,還有中世紀的牽引架。
這是個刑具,將人放在上麵雙手雙腳存在上下兩端然後轉動滑輪,人就會被拉扯,痛苦不堪,有人為此手腳脫臼。可在他們眼裡,這個也能燒!凡是能燒的全部找出來,
居然在一堆裡找到了木材和火柴,魯道夫叫大家將這堆東西挪到閣樓的一個角,那裡比較隱蔽,而且看起來也比較完好和牢固。
點燃了火後,好似外麵的雨停了,嘩啦啦的雨聲也聽不到了。篝火照亮了閣樓,也讓大家身上的濕衣服漸漸乾了。
過了一會兒,又感覺到了不對勁,雨是停了,可外麵居然又飄起雪來。雪花隨著寒風不停地從另一側的閣樓破損處飄進來,雪量應該不算小。
“再這樣下去,很快又會結冰。”魯道夫猛地跳起來:“將所有能燒的東西都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