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槍指著額頭,魯道夫反而沒有膽怯,反而敦實的身體挺得更直,抬著頭怒視著比他高出大半個頭的納粹黨衛軍骷髏隊軍官斯內德,大聲吼道:“蘇維埃萬歲,斯大林萬歲,偉大的蘇維埃人民萬歲!”一副要慷慨就義的大無畏。读零零小说
“彆!”程千尋急了,丟下傘,但又不敢拉斯內德的手,隻有苦苦哀求了:“少校,繞了他吧,他一定是被洗了腦,又被雨淋昏了頭。”
旁邊一直喊話和監察的黨衛軍軍官走了過來,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不會就是他吧?”
就是他,天界怎麼把他變成這樣子?一天不到,隊友全見到了,但一個不如一個。原本指望魯道夫很聰明,到時能自保,沒想到是這樣的愛國主義者,還是狂熱類型。天界呀,你太不是個玩意了,米達倫比拉斐爾更加陰損會玩人。
好吧,也隻有她來演戲了!
程千尋吸了吸鼻子,努力掐出一副久彆重逢親人的悲喜交加樣子,猛地撲了上去,雙臂摟住了魯道夫的脖子,也順便將他帶出了斯內德的德國槍槍口。
“表哥呀,我終於找到你了。”她大聲嚎著,努力讓所有人都能聽到,雨水將她的臉打濕,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表哥,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吃了多少苦才終於找到你了。。。”
還沒等嚎完,魯道夫如同觸電一般的全身一個顫抖,用力將她雙臂從脖子上拉了下來。上下看了她幾眼,很嚴肅地道:“這位同誌,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吧?”d,戈登很蠢,沒想到魯道夫比他更蠢。程千尋也隻有苦笑著道:“表哥,你是我曾祖父姐姐的孫子。我曾祖父姐姐在很久以前被搶去當了沙俄軍官的老婆。”
魯道夫瞪著個眼睛:“可我祖父在西伯利亞是農奴,從沒說起他父親是軍官。”
蒼天呀,有本事把他弄得再蠢一點嗎?程千尋欲哭無淚,也隻有圓謊:“沒錯。你曾祖父是軍官,被流放到了西伯利亞。你的樣子雖然已經不象東方人了,可好好看看,你眼睛顏色比較深的。”
“可我不是俄羅斯族,俄羅斯族是完全白種人樣子,我是屬於,其他書友正在看:。。。”魯道夫還想反駁。
把程千尋給氣得,立即打斷,幾乎是吼著:“彆說了,我的好表哥,你就是我的表哥。你不知道,我知道。難道我會瞎認親嗎,這裡那麼多的男人,為什麼偏偏就認你這個家夥。告訴你,你身上流著我家族的血。是我唯一的親人,難道你想找死,留下我孤苦伶仃一個人嗎?”
就差沒罵出笨蛋,知道狀況的雷格爾苦笑著站在後麵。而其他軍官都表情怪怪的,看看程千尋挺聰明討巧的,怎麼有這樣一個親戚?
“我真是你的表哥?”魯道夫狐疑著,隨後左右看了看後麵站著的納粹軍官。猛然的英雄脾氣又上來了,瞪著眼睛:“你怎麼和這些德國法西斯混在一起,你實在是太不明事理,你。。。”
死去吧!程千尋實在是忍無可忍,對著他一本三正經、十分嚴肅認真、要教育她的臉,一拳頭揍了過去。這一拳頭夠狠。用儘了她所有力氣,打得魯道夫撲倒在泥濘的地上,打得她拳頭也隱隱作痛。
程千尋大口大口喘著氣,轉身對著軍官們努力擠出笑容強笑著:“長官們,我表哥腦子被沙俄洗傻了。忘了他曾祖父是怎麼樣被流放到西伯利亞,也幸好成了農奴大老粗,否則一定十年前清洗時槍斃了。請繞了他吧,雖然他死了算了,可是我最後的一個親戚了。有空時,我會和他好好談談,他一定會醒悟的,畢竟他身上有東方人的血,想法會轉回來的。”
斯內德沒有說話,身後的雷格爾幫著說了一句話:“這事也是你們決定的,但我很想看看這樣的人也能轉變不。”
沒想到另一個軍官也幫著說了句:“能轉變過來,也顯示了元首對於頑固份子還是給予機會的。不行再槍斃!”
斯內德終於點了下頭:“好吧,既然你們都這樣說,先留下他一條命。”
“謝謝長官,謝謝元首。”程千尋不停地感激著,這場鬨劇終於可以結束了。
“你居然打我,你這個親德份子,人民和我是不會原諒你的。。。”魯道夫掙紮著要爬起來。
氣得程千尋轉身對著剛爬起來的他,另外一邊臉上又來了一拳,把他揍趴下。氣得臉色都變了,渾身都顫抖起來。程千尋站在雨裡,渾身都被淋濕,對著還沒清醒點的魯道夫咬牙切齒著:“你就消停點吧,我的好表哥。”
俘虜剛來,第一頓晚飯是沒的。收押後,就在營地裡這樣泡在泥水裡。而在不遠的房子裡,餐廳裡很是熱鬨。
戈登叼著個香煙,微眯著眼睛,自作風流倜儻地彈著華麗花哨的琴。
程千尋一個頭比二個大的坐著,怏怏地吃著晚餐,心中的鬱悶隻有她自己知道。戈登成了花花大少,而魯道夫成了個極度愛國的二貨,斯內德和雷格爾成了陰險狡詐、心狠手辣的納粹軍官,隊友每一個讓她省心的,怎麼樣才能渡過剩餘的日子,而現在才十月十日,剛過去了十天,才十天。
“美女!”戈登彈著琴,斜著眼,吊兒郎當的樣子簡直讓她恨不得也揍上去一拳。他戲謔地問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親戚,聽說很是愛國呀。”
原不想說,可這涉及到敏感話題,所有的軍官都看著她,她也隻能應付:“他都當了三代農奴,在西伯利亞能找到女人算不錯了,大約從他祖父開始能找到的女人都是傻子。”
一下就將話題扯到了人種問題上,於是軍官們開始談論希姆萊的種族政策,話語中無時無刻透露著他們對自己是高貴人種很是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