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地接住,抓著木棍不知道乾什麼。。難道分配去洗衣?有一些俘虜正拿著這樣的木棍攪著肥皂水和衣服。
士兵繼續道:“你現在的工作是,拿著木棍擊昏需要動手術的人。”
這下輪到程千尋愣住了,她拿著有七歲小孩胳膊粗的結實硬棍子,左右再看了看其他人,彆人也有點發愣地看著她。帳篷裡一片寂靜。隨後有些傷員笑了起來,沒有麻醉藥,居然想出這個辦法來。大約嫌用搪瓷缸盆的損耗率太高,所以改用木棍了。
“還不快點跟我走?”士兵一個甩頭示意。
那就走吧,程千尋無奈地提著棍子,跟著士兵出去了。
“好了沒有?”程千尋拿著棍子在一個需要割掉壞死受傷腸子的傷員身後大聲喊著,趁著被左右護工鉗製住的傷員,緊張地看著前麵的醫生,冷不丁地用力一棍子對著他背脊靠肩膀部位狠狠地打了過去。
又一個暈了,這個可是技術活,剛開始時,醫生提醒不要打腦袋,指出打這個部位最合適。腦袋容易打出腦震蕩;而再下麵點,可能打斷脊椎,這個位置才真正好。
也靠打暈了,否則活著拆肚子上的線,然後割了壞死的腸子再縫合,想想就恐怖,就算把人救活了,也疼得去了半條命。
呼出了一口氣,用手背抹了下冒汗的額頭:“還有嗎?”
“還有,醫生來不及動手術了。”德軍護工麵無表情地將暈過去的傷員抬上了手術床,其實這件事如果在以後談論起來一定非常有喜感,可現在沒空笑,大家都累得連說話都能儘量簡短。
說是手術床,可不是現代上麵有著圓形大亮燈,完全符合人體工學原理的那種,其他書友正在看:。是兩張辦公桌或者一張大餐桌,上麵鋪上褥子和床單而已,為了節約時間,從開始做第一例手術開始,就沒有換過,上麵全是血。要不是氣溫低,大約人一放上去,褥子裡吸收的血就會壓出來。
程千尋先退了出去,如果需要她的話,另外手術帳篷裡的醫生會喊的,就如同喊著魯道夫。
“不錯嘛!”斯內德帶著另外一個黨衛軍軍官就在外麵。
他皮笑肉不笑地帶著優雅風度戲謔道:“這個工作非常適合你。”
“能不能換一個,我打得手都軟了。”程千尋累得有點喘氣。
“不行!”斯內德臉上有點幸災樂禍的表情,真想讓人一棍子敲上去:“女人的力氣小,換了其他人,也許能讓傷員暈厥,但不能保證是否敲出問題來。”
他抬起頭左右環顧,好似靠這個去努力忍著笑,此時另一個帳篷裡傳出鋸子鋸的聲音,對此很滿意地道:“你表哥這點就比你強,到現在都沒說累,反而越乾越起勁。”
程千尋也隻有嘴角抽筋了,魯道夫當然起勁,不能前線殺敵,在後方鋸了敵人大腿手腳什麼的過過乾癮。
根本來不及走開,煮土豆和麵包直接拿過來。程千尋是咬著土豆雙手拿著棍子敲暈傷員,隨後再拿起嘴上叼著的土豆邊往外走邊繼續吃。正好看到魯道夫一手拿著土豆在咬,另一隻手拿著滴著血的鋸子往另外一個帳篷裡去。不光是他們,就連醫生也是如此,而有些體力好的醫生和護工,已經好幾個小時不吃不喝的繼續應對著淌著黃色臭水的爛疽、各種殘缺的軀體、血肉模糊的子彈孔。
晚上到了,營地還是一片通亮,幸好是後方,電力並沒有中斷。一直忙到半夜,當程千尋敲暈了最後一個需要動手術的人,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手術帳篷。
好累,實在太累了,她就地坐了下來。就坐在了凍得硬邦邦的第上,靠在綁帳篷的柱子上閉上眼睛。先睡一會兒,待會兒去洗澡。。。她這樣想的,但很快的就睡過去。
當陽光照在了眼皮上時,她醒了過來。這裡是一個供醫務人員休息用的帳篷,裡麵和其他帳篷一樣,放著上百張床,也不管敵我了,反正需要睡覺的人,全都可以進來。
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眼睛在帳篷裡一番尋找,看到了魯道夫也在,他正躺在一張床上,身上還蓋著一條被子,睡得正香。
“開飯了,開飯了,吃完午飯再休息一會兒,大約新的傷員一點左右到!”幾個士兵抬著、扛著大鍋大盆的食物進來了,有人還大聲吆喝著。
帳篷裡參與搶救的醫務人員、士兵、俘虜懶洋洋的起身了,睡眼惺忪地排隊領食物。
“排隊,排好了!快點起來吃了。”三個士兵每人管一樣,給經過跟前的人發著。
需要自己先拿盆子,然後一路經過三個人,一小圈走下來,盆子裡就有了一勺子土豆燒不知道什麼的肉、雖然肉很少,但那也是肉。還有一塊大約三兩的黑麵包、半勺的罐頭蔬菜。東西應該味道不怎麼樣,可量還是基本滿足一個成年男性需要的。
程千尋沒有排隊,而是躺下繼續休息,等到人差不多領完了,這才走了過去,而此時魯道夫也走過來了。兩人相對笑笑,英雄所見略同,反正食物足夠,何必站著排隊。
斯內德和雷格爾走了進來,作為這裡營地和小鎮駐紮軍隊的負責,他們必須一直要呆著,隨時解決突然發生的可能緊急狀況。
看到排在了最後兩位,斯內德說了一句:“有多的話,給他們兩個多一些,他們昨天乾得相當不錯。”其實最後多出來的食物,可以讓不夠的人隨意取用,但必須吃完了碗裡的,所以這樣說還是給予一定的優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