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隊友為了她刺下的,他們過來本是想幫助她,可沒想到也變成了工具,成為了折磨、對付她的工具。。
程千尋手捂在那裡,微微歎氣,心中的糾結早就慢慢平淡。有時事情就是如此,看多了也就麻木了,也就無所謂了。
“沒想到,我真的是你表哥。”魯道夫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
其實她也不想去欺騙魯道夫的,但以魯道夫的為人,哪怕現在變了一個模樣,也不得不隱瞞,否則魯道夫哪天心裡隱藏的自私覺醒了,又有什麼可以牽製他,讓他幫忙的?
她輕聲問:“為什麼他們連你也抓進來,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呀。”
魯道夫想了想分析道:“也許我是你的表哥,他們想按上一個罪名,你和我裡應外合,抓住二個,其中還是俘虜,那麼斯內德少校沒有洞察間諜身份還提供了條件的罪名不是更大?”
聽上去很有道理,程千尋覺得好累,身體雖然還是冷,但魯道夫緊緊地抱著她,也不是那麼非常寒冷了。剛才一番折騰,體力消耗得很大,非常想休息。
魯道夫好似很擔心她:“我無所謂,但你怎麼辦。看樣子你熬不住疼,而且他們做事一貫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想起那個被剝去衣服,塞進戰俘營的女人,程千尋心有餘悸著。心一橫,對著地下室的天花板忿恨著,不光是說給自己聽、也是說給天界聽的:“他們可以打我,吊死我,但敢羞辱我的話,我立即就去死。要倒是要看看,他們敢羞辱我不,難道做得連魔鬼都不如嗎?”
“對,寧可舍身取義,也不能被他們侮辱了!”魯道夫的話讓人總是又氣又好笑。
羞辱應該不會。畢竟在冥界都沒有怎麼的,到了天界反而如此不堪了嗎?反而要擔心的是其他的。
她靠在魯道夫的身上,輕聲喃喃:“如果斯內德少校也采納了他們的意見,非要抓住個間諜來。。那麼就由我一個人去頂罪。你千萬不要承認根本和你沒關係的事情。”
魯道夫卻不肯答應:“為什麼,要死也是我去死比較合適,我本來就是俘虜。”
“不,不要,其他書友正在看:。”她搖了搖頭,閉上眼睛,無力地道:“你必須活著。”
如果她真的要死的話,有些事情還是現在說一聲吧。於是她伸出手,握住了魯道夫的手,如同臨終囑托一般道:“表哥,萬一我必須死。你一定要答應一件事。”
魯道夫的手好熱,好似因為激動甚至能感覺到脈搏在血管裡的跳動:“說吧,我一定答應。”
“這場戰爭其實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我求你不要再找死了。”程千尋此時也隻有委托魯道夫。她的能力有限,而魯道夫的能力可能是無限的,她緊緊抓著魯道夫的手:“如果我死了,你不但要想辦法活下去,而且斯內德少校、雷格爾中校,還有那個美國記者戈登,你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也活下去。哪怕活不下去也要活。一定要想辦法熬過今年,明天的鐘聲敲響時。。。”
魯道夫興奮地道:“我知道了,隻要熬過今年,蘇維埃就會反攻對不?”
這個呆子呀,程千尋苦笑著,隻能找理由:“不是的。反正你聽我話就是了,無論如何都要確保這三個人和你活著熬到明年,到時你自然就會明白的。哪怕你現在又疑問,就當是我最後的要求,一定剛要撐下去。知道嗎?”
大約莫名其妙吧,魯道夫憋了許久才不解釋地問:“他們都是自己人嗎,為什麼要想辦法讓他們也活下去?”
如果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魯道夫自然不會答應,那好,就編故事吧。程千尋想了想後道:“想要活下去,光靠我們一個人是不行的。。斯內德和雷格爾長官是德軍,目前能確保我們的安全,可不久之後,萬一有什麼變數,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回報他們?如果沒有他們給我工作,我怎麼可能見到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這下魯道夫點了點頭:“知恩圖報,應該的,那麼就留著他們的狗命到明年。反正我隻打印儘量保住他們的命到一月一日?”
“行,隻要答應就行。”程千尋要求也隻是如此,到了時間,這裡一切東西都會消失不見。
魯道夫又疑惑地問:“兩個納粹說得過去,那個美國記者為什麼也要我照顧?”
程千尋苦著嘴,是呀,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她靈機一動:“因為他是美國人呀,到時他能帶著你們離開這裡,離開戰爭去美國。表哥,哪怕你回到蘇軍那裡,就算不會被懷疑,也因為被俘的事情以後被調查。所以一定要戈登活著!”
這下終於圓得比較讓人信服了,就連程千尋也佩服自己,大約腦子越用越好用吧,現在謊話隨口就來了。
“好吧,我答應你!”魯道夫緊緊摟著她,還輕拍著她的後背,對她真的猶如哥哥對著妹妹:“你還有什麼事情儘管和我說,你是我的表妹,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不是嗎?”
“是的。。。”程千尋終於稍微放心地微笑起來,靠在魯道夫的胸前:“表哥,這一切都當做一場夢吧,戰爭一定會結束的,隻要活下、活下來就行。”
“那麼戰爭誰會贏?接下去不知道蘇維埃打算怎麼樣,會不會打回去。”魯道夫還夢想著偉大的祖國能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