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娜塔莉看到程千尋翻出以前做冬衣時的所有紙樣,還將針線剪刀全部收好後,走了出去。。
門口的士兵看到她手中的東西不僅問:“就這點,是不是東西沒了?”為什麼雷格爾中校派了他們四個人過來,就是因為東西多,他們也閒聊時知道,這女人做了一大堆的東西。
“嗯,就這點,我們快回去吧。”程千尋帶著人全部走了。
回到營地,雷格爾和斯內德自然知道了這事,於是叫她去,程千尋也正好問他們要一些棉布和棉花。
“你還要做?”雷格爾很是吃驚:“真的以為我們會凍死嗎?”
斯內德坐在辦公桌後,沒有說話,隻是用一貫的態度冷冷地看著。
程千尋回答得信手捏來:“先備著吧,顯然還是有人要的。請中校和少校再給我一點材料吧。”
斯內德靠著椅背上,微微斜著眼:“隻要雷格爾中校叫幾個人回去,一定會找出來。”
“如果真的要查,一定能查得到,但死人是難免的。為了幾件棉衣,吊死幾個人。。。”程千尋儘量語氣溫和點,對於納粹來說,不要說幾件棉衣,哪怕一個土豆都可以槍斃一個人。她微微一笑:“現在還來得及,這幾天的傷員也少了很多,我閒著也是閒著,正好抽空做。”
斯內德一個冷笑:“好吧,既然你那麼不怕累死,那就給你。你和你表哥今天的表現。。。”
他轉而掛起另外一種笑意:“算是爭搶著發言,我和中校以及另外兩個長官都很滿意,也算是獎勵你吧。”
程千尋趕緊地答謝,隨後退了出去。
到了晚上,從卡車上運下了物資裡就有斯內德答應的東西,。當東西拿下來時,程千尋一愣,幾籮筐裡不是光棉花和布料,而是男士的棉衣。。
她拿起一條一看。大小有點象今天吊死的一家祖孫三代尺寸。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不管了,全部用上。雷格爾、斯內德、戈登的身材很高大,特彆是雷格爾。一個頂目前普通男人倆。魯道夫可以不做了,但其他三條必須拚拚湊湊弄出來。還有帽子、褲子、鞋子。真不知道,如果有點潔癖的斯內德知道這些衣服改造以後要給他穿的,是不是還選死人的衣服。但真到了那個時候,也顧不上了吧。
已經是11月15日了,她並不是軍事愛好者,不知道蘇軍什麼時候開始反攻,但看看外麵的氣溫,雖然會時不時有所回暖,但每次暖和個一二天。立即就更加冷。
她記得一個片段,幾個拿破侖兵還帶著幾個沙俄女人,嬉笑打罵地騎上馬撤退。過了幾天,走到半路上,女人凍得僵硬、如同石頭一般從馬上摔下。而拿破侖兵趕緊的上去。將她們的皮大衣剝下,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目前零下五度的天氣對於德軍來說,還是能承受的,但真正的冬天來臨時,他們會領會到什麼叫西伯利亞寒流。
斯內德好似很幫她,大約也是雷格爾從中起了點作用,她的班從白天改為了晚上。晚上傷病員都睡著了。需要有人值夜班,但工作相對來說比較清閒。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拿著針線,坐在昏暗的夜燈下,縫製冬衣了。
有點眼睛疼,這幾天肯定用眼過度。程千尋停了下來。手背揉了揉。已經是11月18日了,可冬衣才弄好了一件。據說德軍在15日時,又開始發動猛烈的進攻,繼續往莫斯科挺近。可她知道,無論離莫斯科多近。哪怕打到城門口、近郊,德軍最後還是會失敗。
她繼續低頭加緊時間縫著,此時一盞油燈放在了旁邊的桌麵上。
抬頭一看,微微一愣,是魯道夫。。她輕聲道:“表哥。”
自從那天魯道夫被她打暈,從絞刑架上抬了回來,就沒有再理她。甚至見到她都裝出沒看到,走得遠遠的。
魯道夫轉身,背對著她,走了兩步停了下來,過了許久才憋出一句:“不要太累了。”
她猛然笑了起來,看著魯道夫走後,低頭繼續趕工。
在第二件棉衣縫製中,11月20日來臨了。程千尋微微吐出一口氣,將做好的棉衣折疊好放進了針線筐裡,她的班也結束了。今天和平時一樣,也就幾個傷員叫了她,拿拿尿壺、喝口水什麼的。這個帳篷裡因傷勢過重死了一個,半夜裡已經叫人抬出去了。
她將針線筐拎起來,拿去四百米遠的房子裡,進入自己的房間,將棉衣放進了衣櫃裡。看著衣櫃裡三件棉衣,不自覺地笑著,隻要再將一件棉衣做好了,所有棉衣完成。隨後帽子、鞋子什麼的,能完成就完成,完成不了,大不了就頭頂披上一條棉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