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爾一聽,也沒去搶大聲地反問:“上麵還管我們嗎,他們已經叫我們去送死!”
他手猛地拍著印有納粹徽章的調令,雙手扶著辦公桌,彎著腰、抬著頭、陰鷙地看著斯內德:“看到沒有,如不執行,立即槍斃!對了,你看得懂嗎?這是德文,自從受傷後,你就看不懂德文,在醫院裡,我就看到你拿著英文版的德文學習書,從頭開始學;有些英語單詞卻用荷蘭語字典在查。。這些我都不沒有上報,因為我把你當做了朋友!”
斯內德麵如死灰,雷格爾慢慢地直起身來,深呼吸地看著他:“知道嗎,我們其實都是同一類人,從未學過的語言,能聽說,卻不能讀寫。還有很多事情,都說明我們已經不是普通人了,醒醒吧!”
“哪怕我們不是普通人。。。”斯內德咬著牙,臉色鐵青地一個字一個字道:“我們也是元首的人,進入黨衛軍,我就發過誓,效忠德國、效忠元首。”
“哪怕去送死?”雷格爾大約也是第一次對斯內德發了火。
不要說斯內德,其他很多官兵都是如此,這是他們的榮譽。程千尋生怕出什麼事,趕緊地拉住了雷格爾:“中校,不要這樣,有話好好說。”
雷格爾完全沒有以前的那般衝動,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隨後很冷靜地對她道:“程,去我房間,把你做的衣服拿下來,我們要帶走。”
顯然是想和斯內德單獨淡淡,有點擔憂地看了看臉色依舊不好的斯內德,還是走出了辦公室,其他書友正在看:。
選好衣服後,抱著拿下來,走進辦公室。她將所有東西都放在了桌子上,還分成了兩堆:“這是中校的,這是少校的。”
斯內德此時的樣子有點怪。眼睛很亮地看著她,程千尋繼續一邊攤開並合攏給他們看:“棉衣我都是加厚的,棉褲可以穿在裡麵。。帽子來不及做,我想長官也不會要戴。所以就做了擋風的衝鋒圍脖,可以遮住整個頭和臉。棉鞋也來不及做了,我就做了兩雙厚點的棉布襪,是兩雙襪子裡塞了些棉花,可能穿著的時候鞋子會擠腳一些。那裡很冷,這些你們千萬自己穿,讓其他人儘管從蘇軍屍體上剝衣服穿就是了,否則很難找到象你們尺寸的。”
還有酒瓶,她將酒瓶裡的酒倒進了酒壺裡,擰上蓋子塞在了斯內德的冬衣裡。因為斯內德在某些時候應該比雷格爾更冷靜:“這個酒壺正好塞在口袋裡,放進軍服口袋,又隱蔽又能溫酒,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拿出來喝。”
兩個人並沒有覺得她嘮叨,一直不說話地聽著。
程千尋將兩堆衣物再用繩子捆紮好。環顧了雷格爾和斯內德:“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輕易想到死,沒有什麼熬不過去的,我一定會去找你們的,一定!”
兩個人就站在左右,看著她所做的一切,聽著她說話。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發生得異常突然。。。
斯內德猛地抱住了她,低頭就一個滾燙深猛的吻。
程千尋一下愣住了,以前有過一次,那是因為他喝醉了,自控能力差。而現在雷格爾可就在旁邊。。。
斯內德的吻如此的熱烈,吮吸和摩擦得她嘴唇都發紅發熱。隨即又溫柔了起來。他肆無忌憚的當著另一個納粹軍官的麵吻著,吻著一個完全不能和他相匹配、不符合人種要求的女人。
程千尋無法掙紮,斯內德抱得如此的緊、那麼的有力。而那轉為纏綿的吻,一時間給了她一種以前斯內德又回來的錯覺。
時間仿佛凝固了,她伸出了手。也抱住了斯內德,癡迷地接受著斯內德的吻,那種隱藏在內心的愛意在此時自然流淌出。。
當斯內德的唇終於離開她時,雙腳能感到發軟,幾乎癱倒在他黝黑陰森也同時帥氣不凡的黨衛軍製服前。
斯內德緊緊抱著,低頭看著臉頰微紅、嬌喘不已的她。碧綠的眼眸少了幾分犀利和陰冷,有著自從到這層後,從未有過的溫柔,甚至帶著深情。語氣也從高高在上的驕傲,轉為的溫和:“不要找我們,在這裡等著,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一定!”
他放開後,最後看了她一眼,整了整軍裝後,轉身用輕快的步伐、卻異常的精神飽滿地往門外去。外麵不久後傳來了士兵的叫聲:“集合,立即集合。”
看著一下轉變極大的斯內德,直到斯內德離開,外麵傳來了集合聲,程千尋還猶如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