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分了好些人過來,程千尋從未想到過,身邊會喂著那麼多的納粹;就跟在喪屍層那樣,從未想到過身邊能圍著那麼多喪屍。
雖然作為男人,並不樂意乾針線活,可上級派下的任務,又加上天氣越發的寒冷,也不得不乾。
做著拆線、塞棉花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於是這些兵就閒聊了起來。通過他們的聊天,也得知了前線的一些狀況。
他們這些各駐地後備軍還算是幸運的,一見不對勁,就到處搜刮物資。真正苦的是,從六月就開始打的先頭部隊,完全靠後方運送物資維持。
從十一月開始就因為下雨和對方頑強抵抗而舉步維艱;到了十一月下旬,開始下雪了。物資補充不上,目前莫斯科附近已經零下二十多度,可冬衣依舊沒有發,再下去真的要頂不住了。
一個士兵嘀咕著:“斯大林是要凍死我們!”此時有點沮喪,已經完全沒有了二個月前,說起就一個個眉飛色舞,好似馬上就能勝利,十月就可以在紅場上看閱兵慶祝。
確實是要拖住然後凍死,就如同一百年前對付拿破侖。
程千尋沒有說話,隻管自己做。她很想說的是,真的做了這些冬衣又怎麼樣?也許去了前線,那些沒有冬衣、軍銜比他們高的軍官還不搶了。在生存條件惡劣的前提下,沒有什麼先人後己,要麼凍死、要麼當土匪強盜。
“不會吧,那麼帥?”一邊的篝火旁傳來了驚叫聲。
程千尋看了過去,果然,又是看到她“男友”照片後,發出的感歎聲。
其中還有一個,拍著魯道夫的肩膀安慰著:“老兄,輸給這樣的男人不丟臉。”
而旁邊的人也在起哄:“我tmd要是個女人,也會發瘋的。”
讓魯道夫去說吧。反正隻要他不說打到某某某、什麼什麼萬歲之類的話,他愛說啥是啥。
“我走到吧台前,對著這個紅發藍眼睛的美女,微笑著。。。嗨。女士,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美?”而另一個篝火前,戈登惟妙惟肖地模仿著當時的搭訕,說的四周的兵異常有興趣地聽著。
暗暗比較了下,其實兩個都不讓人省心。程千尋微微歎了口氣,繼續做著手上的活。
這頓晚餐非常不錯,不但有肉和蔬菜罐頭,還有烤鹿肉,吃完後還有可可和咖啡。程千尋想的不是手中做的棉衣會改變戰局不,既然這裡是曆史的一段。那麼無論做些什麼都無法改變結果。她也不是大慈大悲地覺得這些納粹兵沒有冬衣可憐,而是這些家夥能帶他們儘快的去前線,一路上不用走路還供應吃喝,這就行了。
稍微休息一下,喝著咖啡提神。跟前的狗也在高興地啃著鹿筋、骨頭,心中算著距離,隻要再過個三天,就應該可以抵達目前的前線征地了。12月4日,這一天結束了。
天亮時,程千尋拿出基本夠一個班穿的冬衣後,躺下睡了。又是睡得簡直不省人事。一直魯道夫將她搖醒吃午餐。
罐頭蔬菜、罐頭肉、壓縮餅乾,還有一些昨天剩下的鹿肉,全部都扔進鍋裡燒熱的,否則一咬就是一口冰渣。吃完後繼續睡,她要養足精神,萬一晚上又碰到另一輛運送增援的卡車。還是要加夜班。
路上雖然又出現了熄火情況,但還算是運氣,兩輛卡車的司機相互幫忙、卡車相互牽引,逗留個一二個小時搞定了。等到晚上時,進入了一個小鎮。
程千尋扶著其他人的手。跳下了車。左右看了看,小鎮除了烏鴉和麻雀之外,幾乎什麼活物都看不到。
自從進入到蘇聯境內,一路上所到之處,人煙皆無。不是被打死,就是逃難,要麼就是參軍打仗去了,可見戰爭對老百姓造成的傷害多大。
幸好沒有其他隊伍,這裡房子夠多,於是分配了一下後,各自進入房間休息。程千尋睡了一天了,反而睡不著,於是下樓去壁爐那裡烤火。
“還不睡?”魯道夫走了過來。
“睡不著。”程千尋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魯道夫坐在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輕聲道:“聽說到了後天下午,就要自己下車走了。所有增援部隊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