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打得無聊了,可還有三天時間。但大家不想馬上去爬階梯,因為在階梯層,實在是太累了,哪怕記憶全部消除的人,回來後照樣能感覺身心疲憊。
但又不想聊天,在層區內,隊友都做了一些自私自利甚至傷害對方的事情,說起來會不好意思,甚至內疚,彼此都不想提起。
沒有片子可以看,也不想大眼瞪小眼,那必須聊些什麼。雷格爾問道:“程,這一層你是什麼時候感覺到死的?”
“還是不要說的吧。”魯道夫話裡含著話:“那時我仔細查過,瞳孔放大,呼吸心跳停止,當然這也並不代表死亡,證明你還是撐到一切結束的。”
程千尋於是問道:“我假死後多久一層通過的?”
“大約隻有幾秒吧。”摟著她一起坐在沙發上的斯內德回答:“當時我真的很傷心,然後眼前一片都消失了,腦子裡被封住的記憶也隨著亮光恢複。”
魯道夫長長歎氣:“我也傷心呀,心想最後一個已知親戚就這樣死了。等到記憶恢複後。。。”
“沒心沒肺了?”雷格爾打斷了他的話,引起大家一陣笑。
“更不好受了。”魯道夫赫赫笑著,笑容漸止:“當時就在想,這輩子能感動我的女人都死了,程這次又是為了我死了,難道我就那麼黴?”
戈登說出了當時的情況,是拉斐爾提議和要求下,米達倫將他們拉回了現實,說是時間到了,天界不能違反規矩。對於程千尋,隻看到毫無生命跡象的肉身。怎麼也找不到亡靈,才會有了她到底是死是活、以及什麼時候死的爭論。
還爆料,哪怕魯道夫眼神示意不要說。戈登還是說了出來,當時魯道夫哭了。
“什麼。哭了,真的哭了嗎?”程千尋直樂,但不大敢相信,魯道夫居然為了她的死哭了。
“就是掉淚了,怎麼樣?”魯道夫脖子一硬承認了,還揭其他人的底:“不光我,還有。。。”
“彆彆彆。。。”看著戈登和雷格爾一副心急火燎地直擺手,不打自招了。惹得其他人又是一陣笑。
大家哈哈大笑,程千尋笑中也帶著深深的感動。第一層之所以那麼累,是因為那種孤獨感,隻要有隊友在身邊,知道不是一個人,就有活下去的勇氣。
斯內德在她耳邊輕語:“你到底去哪裡了?”
是冥王用特彆的辦法留住了她的魂魄,讓所有人包括天使都沒有看到他們。如果沒有冥王,也許她已經算作死了,卻因為亡靈看不到,又沒有證據說時間到點前她死的。才蒙混過關的吧。
想起了冥王對她說的話,程千尋並沒有回答斯內德的問題,有時一些話不能明說的。否則會有後果。她左右看了看隊友一方麵詢問,一方麵扯開話題:“我們已經爬了二層天界的階梯,你們覺得天界和冥界有什麼不同嗎?”
“有什麼不同?”雷格爾一個嗤笑:“不同的是,都二層了,我還是一個女人都沒有上。”
大家都噴笑了出來,但戈登也點頭:“好象是這樣一回事,我也是。無論是當貴族還是間諜,當貴族不要說了,女人一個比一個醜。而當間諜時,可不是007那麼瀟灑。三年時間裡。康複的時間都有一年,又一次我都帶著女人進房間了。結果一個空襲警報全毀了。”
程千尋側頭看著斯內德,斯內德趕緊地道:“除了你,一個女人都沒碰。”
“難道這就是不同?”魯道夫站起打開一瓶啤酒,對著小口喝了一口又坐下,冷嗤一聲:“偽善,禁欲。”
天界認為冥界是罪惡的,那麼七大原罪當然就不能犯。難道這就是不同的地方?
程千尋喃喃自語:“不知道下一層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繼續折騰你唄。”斯內德憐惜地摟住了她,溺愛在她臉頰邊親吻了一口:“到時又是隻有你受苦受累。”
零下四十多度,帶著完全對立、各懷鬼胎的男人在冰天雪地裡找另外兩個男人。天知道她是怎麼樣熬過來的!這三個月,能睡個安穩覺的日子大約屈指可數,都是晚上累得不行了,這才合上眼,否則都是在淺睡眠狀態。都睡了三天,還沒緩過勁來。
下一層是什麼,天界和冥界到底有什麼不同?
身邊隊友開始議論其他事情,她一個人腦子陷入深深的思考中。想來想去,二層能相聯係起來的,也隻有二點,一點是除了斯內德之外,其他隊友都沒女人;第二點就是她能保留記憶,而隊友們都抹去記憶。
這一層真的得益於隊友紋上了她的名字,否則事情會更加艱難點。有點很明顯,她的能力正在越來越強,或者說殺人的心狠手辣。
休息時間總是過去很快,吃吃喝喝、睡睡聊聊,打打牌,七天限定時間又到了。
當四個天使來到跟前時,他們五個還躺在各自白雲做的床上呼呼大睡著,其實都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