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睡覺的也叫起來,其實睡覺反而好,能減少氧氣消耗。一一喊好後,大家將槍支全部都拿在手上。
“拿著,會開槍嗎?”巴倫拿著一把槍,臨時教著阿克曼教授。反複二遍後,看著阿克曼戰戰兢兢地拿著槍,手抖得都快拿不住了,就側頭叫:“這家夥學不會,你們教吧。”
“我,我會了,就,就是害怕。”阿克曼還是害怕得要命。馬上就要出去了,外麵那些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的章魚,那可是吃人的,它們吃人還是帶嚼的。
魯道夫頭都沒回:“那就等死吧。”
雷格爾戲謔道:“比起來真的和我們以前差遠了。”
“你們以前怎麼?”艾伯特一開口,雷格爾就立即知道說漏話了。
“嗬嗬。”雷格爾故作神秘地道:“以後告訴你。”
“好了嗎?”艾伯特稍微開了點門,從門縫裡往外看了看:“走,跟著我,儘量不要發出聲音來。”
門打開了,一股子濃重的腥臭味直撲鼻子。不少人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鼻子,這種臭簡直能熏死人。
外麵已經天亮,外麵太陽比任何一天都要好,可裡麵卻比以前更加暗。
一腳踩出去,就連艾伯特都微微皺眉了,滿地都是濘滑的粘液,從地上一直沾到了天花板,牆壁、門上,到處都是。裡麵陰暗的原因是玻璃窗上全都是粘液,被無數章魚爬過後,刮起泡沫來,如同蛋清在攪拌後形成的白色。塗滿了所有窗戶,讓陽光照不進來。
“簡直就象是盤絲洞。”程千尋心中暗暗地嘀咕了一句。盤絲洞都是蜘蛛網,而這裡全部都是章魚身上分泌的粘液。
實在是太惡心了,可為了透氣,大家也隻能將冷庫大門打開著。一步步往外走。
走在隊伍中間的蓋文,腳一滑,下意識的用手一扶牆,立即手上就掛著如同鼻涕一般的粘液,他打著惡心地甩著手,眉毛眼睛都快擠到一起去了。忍不住輕聲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吃生雞蛋了。”
頓時所有人都瞪著他。讓他閉了嘴。
剛走過走廊,一直小心翼翼帶路的艾伯特停住了,隨後繼續慢慢往前。
接下來的人很快地就知道他為什麼暫時停下了,屍體,一具被啃過的屍體。身上的皮肉被啃得差不多了。就連內臟都咬出來吃了,但章魚的牙齒顯然不大會細啃,所以帶著血跡的白森森骨頭上,全是一點點碎屑肉。
這具骸骨就這樣朝天躺在地上,張大的嘴,嘴唇已經不翼而飛,隻剩下白森森的牙齒,無聲地訴說著當時的恐怖。而它的眼皮和臉皮一樣。早就被啃掉,一隻眼球已經被啃掉,剩下一隻眼珠子看上去比平時大了一倍。圓圓地在眼窩中,半渾濁狀。
“我,我的天。。。”阿克曼嚇得幾乎路都快走不動了,抖抖索索,再下去要尿褲子了。
艾伯特回頭看了眼,隨後繼續往前走。雖然有人經過阿克曼身邊。但沒有一個人去扶,待會兒可能就可能碰到那些章魚。到時一手扶著阿克曼這個累贅,一邊開槍射擊逃跑。可能不但救不了他,還可能將自己的命也搭上。
程千尋經過阿克曼身邊時,低聲道:“不想死就跟上。”
在殘酷的現實中,沒人能永遠幫著一個沒用的人,隻有靠自己,否則就是死路一條。程千尋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她能撐到現在。
戈登也走了過去,無奈地搖了搖頭:“是男人就跟上,彆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阿克曼聽後終於來了點勇氣,將頭側到一旁,不去看這具駭人的屍體,咬著牙,繼續走一步滑一步地跟著。
剛才不幫果然是正確的,前麵的屍體越來越多,隔三差五地就有一具。如果阿克曼不自己走的話,難道還要扛著一路踩著泥濘嗎?
艾伯特停下,左右看了看,終於開口說話了:“好象它們已經離開了。”這一路過來隻看到屍體,並沒有看到章魚。
大家都稍微鬆了口氣,可也不敢掉以輕心,就怕章魚再回來,那麼多的章魚,實在是可怕。
“難道說海洋生態就要經曆一場災難了嗎?”巴倫用腳輕輕踢了一下趴在前麵地上的殘骸,隻那麼一下,已經被吃得隻剩一副骨架的屍體就翻了過來。咧開的嘴,白森森帶血的牙,就連裡麵的舌頭都被啃掉了。
那麼可怕的生物,貪婪異常,巨大的胃口,成群結隊。堪稱生物種群災難片了!
“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的。”戈登左右看了看,整艘船已經是死寂一片,原本二千個人真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能活下幾個的。
“到處看看吧。”斯內德彎下腰,從一具屍體旁邊撿起一把手槍,將彈匣拆下看了看:“還沒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