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哢嚓”聲,她赤紅的眼睛一側,是在同一棵大樹上的阿克曼,他正緊張地看著下麵發生的事情。
野豬不就是要吃肉嘛。。。她猛地拿出放在口袋裡的小刀,手指一按,刀鋒隨著彈簧顯出,狠狠地對著阿克曼胸口插下去。
“千尋,彆。。。”在對麵回過神後,就拿著槍坐在樹乾上,對著野豬射擊的斯內德高聲叫了起來。
可來不及了。。。阿克曼直勾勾地瞪著眼睛,低頭看了胸口的刀柄。側頭驚恐地看著她:“不,不要。。。”
她咬緊牙關,抬起一腳,用足力氣將阿克曼踹了下去。
“啊~”的一聲驚呼,阿克曼帶著刀,從樹上掉了下去。“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在了樹下。
意外讓野豬稍微步伐慢了點,隨後扭轉過頭,往樹下正在吐出最後一些餘氣的阿克曼殺去。團團圍住後,“哼哧、哼哧。。。”地啃咬了起來。
此時沒辦法救,野豬身上有著厚厚的黑油脂,子彈幾乎打不穿,射眼睛和嘴裡是最好的選擇。子彈很金貴,打一發少一發,不能去浪費子彈,而去救那麼一個已經沒有用的人。
她站在樹上,看著聽著樹下阿克曼還時不時跟著野豬發出一些哼哼聲,隨後毫無聲息。也知道,隊友們爬上了樹正微帶驚愕地看著她。
她變了,變了很多,變得她都不認識自己了。殺了身邊的人,以求救另外人的命,雖然屬於以前她不齒的行為,可現在不得不為之。而且殺得是乾淨利落,讓受害者沒有一點還手能力。
野豬們不斷撕咬爭搶著阿克曼肥碩的身體,黃色的油脂、鮮紅的血、暗紅色的內臟。。。腸子被拖出來,一口口嚼著,兩頭野豬還將白花花的腸子叼著兩頭拉扯。
阿克曼雖然狡詐貪小怕死,可他不至於死得那麼慘。可是這裡的生存法則很簡單,那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他是弱者,在危難和選擇麵前,必定先犧牲他。
當十幾頭野豬吃完後,抬頭環顧那些在樹上的“食物”,但“食物”都不肯下來。
魯道夫故意將手槍保險弄得“哢嚓”直響,對著野豬的眼睛。野豬們終於轉身,一溜煙的跑了。林子裡又恢複了安靜,除了風吹動樹葉的聲音之外,幾乎聽不到野豬遠去的腳步聲了。
幸存者紛紛從樹上跳了下來,程千尋也從樹上慢慢往下爬。
“來,程,小心點。”雷格爾上來幫忙,將她攙扶摟抱了下來。
斯內德走了上來,帶著痛心地道:“千尋,你,你不應該這樣做?”
“那我應該怎麼做?”她微微抬頭看著斯內德,反問著。難道看著其他隊友死?還是她自己捅自己一刀然後跳下去吸引野豬過來?
斯內德一時語滯,站在那裡,從深深地看著她轉而目光回避,看著某一處、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好了,程也是為了我們。”雷格爾上來打圓場。
“可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斯內德好似壓抑了很久,積攢之後,今天終於爆發了出來,他義正詞嚴地問,聲音比平時響了很多:“以前的她,不會殺人,而現在什麼人都殺。再下去,天上地下還有她的容身地方嗎?要殺也是我們來殺,她不應該動手。”
“可當時我們能殺誰?”戈登翻了翻白眼,一把抓過斯內德的領口:“你彆說高調的話,誰都不想讓她動手,可她不得不動手,否則我們也不會站在這裡說些什麼了。”
“鬆開手!”她上前一步,硬是掰開戈登的手:“斯內德隻是不想讓我多殺人,以後我注意著點就是了。”
斯內德帶著痛心地搖了搖頭,看著她:“可你不會注意,無論老幼婦孺你都殺過了,我寧可自己死,也不願意看到你變成了這樣。”
一時間,天旋地轉,斯內德意思是她是一個沒有絲毫情感殺人魔王,這一路走來,想要活命就必須殺人。不去殺人,就隻能被殺,然後淘汰走。
心中那種委屈和哀痛幾乎能擊垮原本鍛煉得銅牆鐵壁的她,好想哭,可無淚,淚早就流乾了,早已擠不出任何眼淚來。
她慘笑了起來,輕輕道:“沒錯,我還會繼續殺下去,一路殺下去。誰敢威脅到我和我隊友的命,我就讓他死。”
猛然之間非常想笑,抬起頭,對著樹葉遮天的上空,不甘示弱地大聲疾呼著:“聽到沒有,為了活下去,我不在乎殺人,什麼都不在乎。”
說完了,可並沒有什麼舒坦,反而心情越發沉重。她深吸了口氣,但聲音依舊微微顫抖著,對著斯內德輕聲道:“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離開。。。”說完就大步往應該不遠的海灘繼續前進。
是的,其他人的命她都不在乎,隻要能讓這些隊友活著,就連她的命,她都可以舍棄。
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無助,全身都沒有一絲力氣,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往前走著。也許這就叫麻木,一種無力到極點的痛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